岳不群点点头说道:“其实二十年前长青子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后辈高手,纵然被远图公这等威震江湖数十年的老辈高手击败,也是正常之事。但他深以为恨,恐怕就是先与你父亲交的手。而你父亲剑术平平,长青子在得胜之后,正自得意之际,却被你爷爷以同样的剑法击败。加上又受了些嘲讽,自然成了奇耻大辱。”
“他自忖不是你爷爷的对手,今生只怕无法报仇了,不过数年时间,便郁郁而终。现在那长青子的徒弟余沧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剑术修为更胜长青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保不准哪天就会找上门来,寻你的晦气。我与那余沧海有些旧怨未了,加之你我近日交情不错,所以我才提点于你,令你好有个心里准备。”
林镇南惊得手足无措,大汗如同泉涌,木然良久,方才叹息道:“我的武功剑法较之我爹还差了不少,只怕就更加不是那余沧海的对手了。如果他日后来寻我晦气,小弟只能是委屈服软,以消余沧海心中的怨气了。”
岳不群见林镇南如此的没出息,只能摇摇头,转身就走。林镇南呆呆的看了看岳不群,突然福临心至,跑到岳不群面前之后,立即跪拜了下去,说道:“岳大哥,小弟不才,愿拜在华山派的门下,肯请大哥收我为徒,教教小弟那《希夷剑法》的剑诀跟内劲的运使法门。小弟感激不尽,情愿献上万金重礼以回报师门。”
岳不群讶然失笑道:“我不过只比你大了六、七岁,如何能成你的师父。起来,起来。”
林镇南连连摇头道:“大哥,常言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小弟的先辈早已逝世,无人能再指点小弟的家传剑法。以小弟的资质,只怕领悟不到辟邪剑法的真正精髓。日后若是碰上余沧海,只恐自保都难。如果大哥能收下小弟为华山弟子,纵然日后有事时,想必性命可保。岳大哥,看在小弟这两日殷勤恳切的面上,收下小弟吧。”
岳不群摸着下巴短短的胡须思道:小人行事,只是盗取《辟邪剑谱》,而不管林家的灭门惨祸。自已虽非正人,但想得到《辟邪剑谱》,却也不能漠不关心祸事,毕竟这会违背自已的良心。林镇南如果不学真正的辟邪剑法,面对余沧海可没有多少自保之力,教他华山武功也是应有之举了。而且收了他为徒弟之后,这林平之可要比羽裳小上一辈了,这在重视辈份的古代,二人之间可不会再生什么情缘事。毕竟杨过与小龙女只是唯一。
“起来起来。”
“不起,大哥如若不答应,小弟就跪死在这了。”
岳不群失笑道:“你既想拜我为师,却又叫我大哥,这不伦不类的,什么意思?”
林镇南一呆,立即大喜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镇南一拜。”
岳不群等他拜了三拜之后,才让他起来,说道:“说实话,我是不太愿意收你为徒的,因为你年纪以大,见识已定,学我华山派的武功,恐会受到你家传武功的影响,从而进境缓慢。”
林镇南迟疑的问道:“师父,那弟子要不要停下辟邪剑法的修习?”
“这个倒不用,或许哪天你突然悟通了辟邪剑法的精髓呢。”岳不群笑道:“所以我只能有选择的教你武功,而不能全盘的教授。因此你就算不上是我的入室弟子,只能算是外门弟子了。”
“这……”
“放心,只要你精修一门《希夷剑法》,十年之后,面对余沧海时,自保是没问题的。当然,这十年之间,余沧海自有为师来震慑他。”
说完,岳不群又问及林镇南的内功心法修习情况,发觉他练的是南少林的基础内功心法,十八年的苦修,基本功倒是练得不错,就是增长有些缓慢。想了想后,岳不群决定将《希夷剑法》、《浮光掠影轻功》及《华山心法》三门武功传给林镇南。十六年后,除了内功修为会比不得余沧海外,剑术与轻功应当是不差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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