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涣和王昌龄惊异地看着妙龄少女,又疑惑地看看高适。
高适认得此女子,忙说:“原来是公孙女侠,没想到能在此相遇,幸会幸会。”
接着他给二王介绍说:“二位兄长,此女乃是梨山圣母座下女弟子,名唤公孙玥璐,之前曾在范阳见过。当时公孙女侠奉师命来拜访裴元昊将军,正好与我等相见。”
白衣少女公孙玥璐点头道:“裴道兄是我师叔的弟子。”
高适随即给公孙玥璐介绍二王,二王听闻公孙玥璐是梨山圣母弟子,顿时肃然起敬,梨山圣母乃是世外高人,法力无边,在道教中人人敬仰。
三人相互行礼认识,高适问:“公孙姑娘也来此欣赏曲江盛会吗?”
公孙玥璐回答:“小女子是应义兄李白之约,前去胡姬酒楼会会几位他的新朋友。因不熟悉曲江道路,好像走错了路,耽搁了时间。”
三人虽然听说过李白之名,但不甚熟悉,也未曾谋面。高适说:“既如此,公孙姑娘有约,我等就不留了,下次有缘见面再邀你畅聊,有空再去范阳。”
公孙玥璐与高适三人拱手告别,匆匆赶往胡姬酒楼。
胡姬酒楼今日热闹异常,楼上楼下人满为患。公孙玥璐终于找到此地,轻撩衣衫漫步上楼,走到最靠里端也是最大的一间雅间前,轻轻敲开房门。
只见诺大的屋子里面八位客官正举杯换盏喝的高兴,东倒西歪的样子憨态可掬,看来已经喝了不短时间了。八人猛然间看见一位美丽女子抱着一柄象宝剑般的长物出现在门前,全放下酒杯抬头呆呆地看着。
李白见是公孙玥璐进门,赶紧站起迎了过去,满脸微笑说:“义妹来迟了。”
公孙玥璐面露歉意说:“小妹初来京城,不熟地形走叉了路,因此晚到,对不住义兄。”
李白略带微醉笑道:“无妨无妨。”
贺知章也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说:“太白兄弟,这应该是你说的公孙姑娘吧?”
李白应了一声,对大家说:“各位兄台,这位姑娘是我的义妹,名叫公孙玥璐。刚才京城不久,因此我也邀她前来一起聚聚。”
汝阳王李琎也略带醉意打量着公孙玥璐,笑着对李白说:“公孙姑娘有国色天香之姿,清新脱俗,气度不凡。如何成了太白兄弟的义妹?”
李白脸一红,回答说:“兄有所不知,小弟年少时生性贪玩,读书不用功,时常偷跑出来戏耍,因此还屡被先生责罚。有一日小弟独自在河边浪耍,见得一满头白发老妇正在河边费力磨一个铁杵,深感好奇。便问其为何磨铁杵,老妇人回说是要做根细针。”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大笑。李白继续说:“小弟当时也不禁大笑,说这得花多少年才能磨成啊?老妇人却不紧不慢说:只要有恒心、功夫深,铁杵一定能成绣花针。”
众人听到此,脸上的笑容立刻全都收敛起来。
“小弟深受触动,自此发奋读书。后来才知老妇人原来是梨山圣母化身,路过小弟的家乡专门来点化小弟的。后来梨山圣母又让弟结识了她老人家的弟子,也就是这位公孙玥璐,便义结金兰成为兄妹。”李白感慨地说。
众人一听,皆赞道:“原来公孙姑娘是梨山圣母的弟子,怪不得与众不同。”
李白又给公孙玥璐一一介绍在座诸人,皆以兄弟相称。最先来到酒楼的金吾长史张旭此时喝得已有八分醉意,盯着公孙玥璐手上拿的物件问:
“公孙姑娘,你手里拿着的可是剑?颇有女侠风范啊。”
公孙玥璐道:“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宝剑,名为‘西河剑器’。因剑身比一般剑长而无法佩挂腰间,故拿在手中从不离身。”
张旭趁着酒兴又说:“果然是公孙女侠,在下有个冒昧之请,不知女侠可否展示一下精妙的剑法,让我等兄弟一睹梨山门下高足的风采?”
李白听得张旭说话,也望着公孙说:“愚兄久闻义妹剑法出神入化,一直未能有幸目睹,如不嫌弃的话,这房间够大,就在此让我等一睹如何?”
众人也纷纷拍手叫好,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公孙玥璐。
公孙玥璐见八人虽都有醉意,但皆目光端正,心无邪念,显然都是正人君子。又扫了一眼房间角落,左边角落摆放着一张桌子,上有笔墨,右边角落那空酒坛竟然已堆积数十个。于是笑赞道:“八位大哥好酒量,真乃酒中仙人!那小妹就给八位仙人献丑了。”
说完,公孙玥璐细细解开包裹着剑的绯色绸绢,露出绯红色的剑匣,只见她手一扬,“唱啷”一声抽出宝剑。但见此剑,寒光闪闪,锐气逼人,比一般剑要长出几寸,剑身有波浪状的纹路。众人纷纷惊叹:“好剑!”
公孙玥璐手执宝剑走到空地中央,向众人行了个礼后,便轻挪脚步飞扬手臂舞将起剑来。
但见剑走龙蛇,上下翻飞,人若游仙,飘逸舒展,长剑在手中如同一条雪白的长丝练,姿势如歌舞一般美妙,直把众人看得眼呆。
张旭痴痴地看着,猛然如抽风一般回过神来,大叫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走到房间角落边的那张桌子,上面铺着纸张还有笔墨。只见张旭一把抓起笔,蘸上墨,就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起字来,口中呼呼大叫,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公孙玥璐的剑舞。
众人也都站了起来,同时看着公孙玥璐曼妙的剑舞和张旭疯狂的草书。大约过去一炷香功夫,在纷纷喝彩声中,只见公孙玥璐一收剑,亭亭玉立地站住,剑收背后,面不改色。
而恰同此时,张旭“呼”的一笔收官,酣畅淋漓地完成了一幅草书。
众人拍手叫绝,贺知章叹道:“剑舞狂草,相得益彰,小老儿今日大开眼界,好好好!”
李白也赞道:“伏如虎卧、起如龙腾、顿如泰山、推如泉流。公孙义妹的剑舞与张旭兄的草书浑然一气,我等能够亲眼目睹,实在幸之至也。”
汝阳王李琎看着张旭写的字对张旭说:“张颠儿,这幅草字比你平时不醉不看剑时写的好多了,公孙女侠的剑法也是赏心悦目,真乃神异!”
众人赞叹之后,又回到座位拿起杯子继续喝将起来。公孙玥璐将剑插回剑鞘,然后又裹上绸缎,坐在了李白旁边的座位上。再左右扫视桌边这八位,不觉嫣然一笑。
只见张旭疯狂挥豪作书后,又疯狂饮酒,摇头晃脑丝毫不拘小节;贺知章屡屡起身,如骑马般摇摇晃晃,又象在乘船,时刻都有落水去的感觉;汝阳王李琎虽然举止还算稳重,但看着酒杯还是引得口水直流,恨不得长伴在酒坛边;李适之饮酒动作粗犷,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一般;崔宗之是一潇洒美少年,举杯饮酒时,常常傲视仰望,俊美之姿如玉树临风;苏晋倒是像酒量最不济的一个,喝得已将昏昏入睡;焦遂酒一下肚,精神振奋,继续吹胡子瞪眼高谈阔论;而自己的义兄李白则豪饮不辍,已现酩酊醉意,嘴里喃喃自称为酒中仙,随时可赋诗百篇。
时间已快到申时,汝阳王李琎看时间不早,率先放下酒杯说:“今日与众兄弟饮酒,又有幸目睹剑舞狂草,这个上巳节过得甚是开心。时候不早了,晚些时候还要去紫云楼见驾,今日尽欢到此吧?”
大家见李琎开口了,虽还有意犹未尽的但也都应声同意,于是起身纷纷道别散去。公孙玥璐见李白走路不稳,其他几人或已喝醉或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便陪送李白离开。
李琎对公孙玥璐颇有好感,临行前对公孙说:“今日得见姑娘不凡剑舞,实为有幸,太白兄弟已醉得不能行走,我让王府的随从护送你和太白兄弟回去,莫要推辞。”
公孙玥璐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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