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玄宗上朝的次数又开始少了,整天在后宫与杨玉环耳鬓厮磨在一起。
初冬时节,玄宗正在兴庆宫花萼楼内带着杨玉环与李龟年、雷海青、李白以及一批乐师舞姬共同演练霓裳羽衣曲。
玄宗显得非常开心,因为杨玉环通音律,善歌舞,宫中诸女子无人能比;李龟年歌声美妙,精熟各种演奏乐器;新进宫的李白文思敏捷、诗词歌赋独步翰林;有了这三位天才在“舞、曲、诗”方面天衣无缝般的配合,霓裳羽衣曲正日臻完善。
玄宗喜不自胜、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舞乐之中时,边令诚来报:“圣人,首相李林甫大人称有重要国事禀报,说兹事体大,望圣人能圣躬亲裁。”
玄宗不情愿地把思绪从乐谱中拉了回来,瞪了边令诚一眼,转身对杨玉环柔声说:“娘子,你和龟年、太白他们先在这里练着,朕去去就回。”说罢又对边令诚说:“请林甫他们在勤政楼候驾,朕先更衣。”
过了一阵,玄宗摆驾来到勤政楼。
只见大殿内已经有七、八位大臣正在那候着,玄宗坐下后随意瞥了一眼人群,看到有个白白胖胖、高高大大的一个武将打扮的人非常显眼,他认出好像是前不久提拔的平卢兵马使安禄山,不禁笑道:“那个大白胖子是不是辽东的安禄山将军啊?”
那人正是安禄山!
听得皇帝叫他,安禄山心想自己身材胖还是有优势的,能够让皇帝很容易记着,当下喜不自胜,连忙跪下来说:“谢圣人恩宠,居然能记住微臣,微臣三生有幸,感激不尽!”
玄宗笑眯眯地问:“你怎么跑来长安了?”
安禄山回答:“微臣受范阳节度使裴宽大人之命,携东瀚海国使臣并国书来京面圣。”
一旁的李林甫心里有点不爽,这安禄山似乎有点出风头了,字里话间居然没提到自己,好像没把我这个首相放在眼里,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心里这么想,但李林甫表面不动声色,也没说话,只是笑呵呵地迎合玄宗的笑容。
这时,礼部侍郎贺知章走上来,他手里捧着一卷帛书:“圣人,这是东瀚海国国王给我大唐的国书,请圣人御览。”
高力士从贺知章手中接过帛书,恭恭敬敬地摆在玄宗的书案前并慢慢展开。玄宗并没有急于去看,而是问安禄山:“安禄山,这东瀚海国是什么来历?”
安禄山听得玄宗又点自己的名字,心下高兴,急忙说:“回禀圣人,东瀚海国本是位于辽东最东边的一个小国,东南临大海,以前并不和我大唐接壤,后来我大唐剿灭了高句丽,东瀚海国乘机抢占了高句丽东面的大片国土,国力日盛,这些年一直在奚和契丹的东面与之抗衡。而近来我军在辽东屡败奚和契丹,开疆拓宇,一直就打到了东瀚海国的地界,东瀚海国王就修国书一封献给皇帝圣人。”
玄宗“哦”了一声,这才低头看东瀚海国的国书,这一看立刻就晕了!
只见这丝帛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不少字,但却没一个认得,原来都不是大唐文字,像是外国番文。
玄宗满脸疑惑地看着贺知章问道:“贺卿,这国书是什么文字,朕怎么一个字都不识得?”
贺知章也满脸羞红地说:“臣愚钝,也不识得此国书中文字。”
玄宗又一次把目光扫向安禄山,安禄山机警乖觉,立刻躬身拱手说:“启奏圣人,微臣当初率军在圣人的洪福庇佑下一路所向披靡,进至东瀚海国界,彼国人打开城门派人送出此书,因微臣部下中有东瀚海籍军士,故通过东瀚海国语交谈得知此为国书,欲呈皇帝圣人。恕臣之罪,是微臣考虑欠周,临行时忘了这国书是东瀚海文写的,还有文字不通这个事儿,没带东瀚海籍军士一起来京,请圣人责罚。”
玄宗倒是很欣赏安禄山的直爽,呵呵笑道:“无妨,想我大唐天朝人才济济,自然会有人识得此番邦文字。”说着,眼光转向李林甫和其他众人,问道:“众卿可有人识得此文?”
李林甫也是面上一红,也老老实实说:“方才臣与左相李大人、陈侍郎还有王侍郎等都一起观看了此番文,无人能识。”
随后李适之、陈希烈、王鉷纷纷口称:“臣孤陋寡闻,不识得此番文。”
玄宗把眼睛一睁,略带惊异而又不满地看了众人一会,站起身说:“尔等乃是当朝重臣,竟都不识得此番文?边令诚,即刻传旨,命三省六部在京的尚书、侍郎以及集贤阁、翰林院学士都来勤政楼见驾。朕就不信我堂堂朝中无人识得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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