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对众人说:“各位爱卿,朕这就依《平戎八策》亲拟圣旨,封护国大将军王忠嗣为敕封大唐扫北大都督,总领东、西、中五路大军讨伐突厥,恒王李瑱为大监军。王忠嗣征调七万朝廷大军从东路攻伐,范阳节度出兵一万相助;神策军大将军李瑱率三万神策军从西路攻伐,安西节度出兵一万相助;朔方节度使哥舒翰率五万朔方军从中路攻伐。”
“此役干系重大,凡我全国精锐良将皆由忠嗣大都督敕命选调归入五路大军。朕望众位爱卿精忠报国,戮力奋进,一举荡平突厥,永除北疆边患,让我大唐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光耀万邦,流芳千载!”
王忠嗣、李瑱俯首领旨。
李瑱道:“父皇,儿臣明日就动身返回朔方,联络回纥并提点兵马坐镇西受降城。”
王忠嗣对李瑱道:“殿下,还要烦请明日一早来一趟兵部,我等共商五路大军将领调拨、具体作战计划及协调方略。”
“敢不遵命。”李瑱答应。
玄宗点点头:“瑱儿,可惜你回长安还不足数日,这就要返回朔方。也罢,国事为重,待得我天兵平定突厥班师凯旋之际,父皇再在长安勤政务本楼上为你庆功。众位爱卿,你们这就回去各自准备出征事宜吧。”
众人告辞离开紫宸殿。
第二日一大早,李瑱将昨晚紫宸殿之事告知公孙玥璐、王承恩、郭子仪、仆固怀恩,并让王承恩替众人打点行装。
这日恒王府上下正忙乎着,李白、颜真卿登门拜访,李瑱见李白一副垂头伤气,百般无奈的表情,而颜真卿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李白颓丧地说:“听闻殿下要重返朔方备战,我和清臣十分振奋,不约而同想与殿下一起征战沙场。因此一早我俩就去紫宸殿恳请圣人准许随殿下出征。无奈圣人允准了清臣,却不允我李白,说现在正需要和我、李龟年、雷海青一起研修霓裳羽衣曲,这个时候我离开不得。唉!”
李瑱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安慰道:“太白兄初入翰林院,又蒙父皇恩宠,需仔细从事,莫要辜负了父皇。此次出征,兄不能去也无妨。”
颜真卿拱手说:“清臣求学之初就立下报国志向,此次正当其时,希望殿下不弃在下。”
李瑱哈哈大笑,也拱手道:“有子仪、清臣两位文武状元辅佐,是本王的荣幸。”
公孙玥璐见李白垂头伤气,在一旁劝慰说:“师兄不必着急,以后还有机会。师妹这里还要劝师兄一句,师兄性格高傲,疾恶如仇,朝中多有奸佞小人,师兄固然不与之为伍,但也不必鲁莽得罪。”
李白又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回答:“师妹言之有理。”
准备一番之后,李瑱送别李白,然后带着颜真卿与郭子仪策马来到兵部。
护国大将军、兵部尚书王忠嗣亲自出来迎接。虽然玄宗任命王忠嗣为征讨突厥的大都督,但李瑱不仅是皇子,平素与王忠嗣情深义重,而且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已经在西域之战中充分体现,加之后来长期在朔方练兵,这次又被玄宗封为监军,也是位高权重,因此王忠嗣对李瑱十分尊重。
王忠嗣与李瑱来到兵部白虎大堂*,兵部侍郎董延光,突厥旧将、左金吾大将军阿史那献等人已在大堂等候,王忠嗣和李瑱分主宾入座,其他众人分坐两厢。
王忠嗣先命董延光介绍了兵部拟定的出兵突厥路线及攻伐方略:
东路军主力在云中集结,出东受降城后攻取定襄城,沿青山攻向突厥王庭左翼;
中路军出中受降城后先夺横塞城,再取白道川,直逼王庭正面;
西路军主力出西受降城后夺取五原塞,单于台,越过狼山攻王庭右翼。
另外两路助攻军则是从草原东西两侧对进,保护东、西路军侧翼,封堵突厥东西窜逃之路。
而后众人又商议军械、粮草配给运送方案,兵部官员拟定的计划极为周密,而后又商议联络归附突厥的草原诸部落等方案,众人详细认真地讨论了一番,其中附属突厥的最大部族拔悉密在突厥东部,由东路军负责联络,西部的回纥部族由西路军负责联络、葛逻禄部族由中路军联络。
最后是调兵遣将安排,李瑱说:“此次出兵突厥事关大唐千秋大业,突厥虽呈乱局,但也猛将如云,象左大军师敦欲谷、右大军师薛泰、六叶护*阿布思、阿波达干、葛腊多、勃德支、遮弩、余烛公主,还有号称四方大将军火拔颉利、颉尓发、梅朵、沙陀略,皆是能征惯战之重臣良将,万不可轻视。我军除镇守边塞不可轻动之将外,大将军应该遍览天下良将,尽出我大唐精锐,望忠嗣兄明鉴。”
“殿下所言极是。”王忠嗣认真的说,随后众人热烈议论了一番,把大唐军中能征惯战的良将几乎挨个缕了一遍,最后酝酿出了一份单子,王忠嗣最后一锤定音,归纳总结说:
“东路主力军由在下为主将,左金吾大将军阿史那献、右威卫将军杜宾客为副。
东路助攻军由范阳军幽州都督裴旻为主将,平卢兵马使安禄山为副。
西路主力军由恒王殿下为主将,神策军副使孙老奴、神策军左将军郭子仪为副。
西路助攻军由安西军副节度使高仙芝为主将、神通将军李嗣业为副。
中路军由朔方节度使哥舒翰为主将,副节度使李光弼、兵马使王思礼为副。
各路主力军再各征调良将十员,兵部即日发出征调令,各军尽早点卯起兵。”
李瑱说:“回纥部族首领骨力飞罗的侄儿摩延几年前被我从西域带到长安,作为回纥驻我朝的专使,如今我军即将联合回纥征伐突厥,我把摩延带上,便于与回纥联络。”
作战的一切部署都安排妥当之后,王忠嗣站了起来,李瑱也起身,两人紧紧握手,互相道别。
李瑱满怀激昂地说:“忠嗣兄,在下先行一步,就此别过,期待直捣突厥王庭,到时在黑沙城相会,你我兄弟痛饮。”
“我俩兄弟不仅要在王庭的南庭黑沙城痛饮,还要到王庭的北庭龙城痛饮!”王忠嗣豪气干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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