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杰诚仰头问道:“师哥,我们去哪儿啊?”
高杰义道:“回家,吃晚饭去。”
“啊?”吕杰诚顿时就苦着脸。
高杰义一个爆栗子敲在吕杰诚脑袋上:“嘿,你这臭小子,见天儿想着去外面吃?多大买卖经得住你这样吃啊,不要钱啊?”
吕杰诚捂着脑袋轻声嘀咕道:“你刚前面不还留了钱嘛。”
高杰义瞪着眼睛道:“把这茬给我烂在肚子里了,昨儿晚上要不是你漏了嘴,师父现在能讹上我吗?”
吕杰诚自知理亏,不敢多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高杰义看了看小家伙的脸色,想了想,又道:“想吃顿好的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吕杰诚两只眼睛顿时就放光了。
高杰义道:“实在不行,咱俩找汪老鱼和那瘌痢头去啊,找他们蹭一顿,他们总不敢说什么吧?”
“啊?”吕杰诚脸顿时就垮下来了:“别了,我觉得家里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高杰义拉着吕杰诚:“走啦。”
“我不去。”吕杰诚跳着脚怪喊道。
高杰义放肆大笑。
现在已经是傍晚,天桥这边还是热闹非凡。天桥这儿全天都很热闹,早上的天桥菜市人来人往,早点摊子也都摆着。
等上午时分,摆摊的跑江湖的也都出来了,下午左右时间,撂地的艺人们也都出来卖艺了。傍晚时分,大伙儿开始收拾摊子,晚饭摊子又出来了。等到晚上,园子里的玩艺儿依然热闹,夜宵摊子也都摆着呢。
所以天桥这地界,吃饭的摊子是一直都很热闹的。
高杰义和吕杰诚往家走,也瞧见了路边上的摊子开始收拾了,撂地的艺人也都开始打最后一道绝后杵,搞完最后一笔钱就收工了。
正巧不巧的是,高杰义居然看见了有人在撂地说书。
这可引起他的兴趣了。
吕杰诚往那边一指:“师哥,那儿有人说书呢。”
“走,瞧瞧去。”高杰义领着吕杰诚过去,就站在了人堆里头。
说书的人年纪不大,脸嫩,瞧着跟高杰义差不多年纪,应该也是二十岁左右吧,别看这爷们儿是撂地的,讲究还是真讲究,还弄了一张桌子过来,上面摆着折扇、醒木和方巾。
这小子说的书,高杰义还真没听过,但是有一股浓浓的单口相声风格,那就是夸张刺激。
这小子手舞足蹈:“那王苗子顿时吃了一惊,这家里怎么平白无故出现一个人头啊,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还不得添上人命官司,这要是去了官府自己可怎么说的清楚哟。现在是大白天,他也不敢丢,就只能是藏在了自家床下,在地上刨了一个坑,把人头埋了进去。”
“他是准备晚上回来再把人头挖出来偷偷丢掉,做完了这些他就出门卖肉了,刚才说了这人是个屠户呀。这一整天呀,王苗子都心不在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命里犯冲,招谁惹谁了呀,这是谁跟他开的玩笑?”
“王苗子是心慌意乱,差点没把自己手给剁了。就这一个白天好不容易过去,他回到家里趁着天黑得赶紧把人头挖出来丢掉,得赶紧把这事儿给了了。王苗子拿出家伙,掀开床板就刨了起来,他埋得不深,几下就刨到了。”
“王苗子也不敢硬来,他也怕把人头给刨碎了,到时候更难收拾。他就开始扒拉旁边的泥土,一下两下,坑越来越大,人头就显出来了,可刨到一半,他就刨不下去了。王苗子擦了擦眼睛,细细一数,一、二、三,居然是三个人头。”
“王苗子吓得裤子都尿了,这才一个白天,怎么人头还生人头哇?而就在此时,王苗子后背一阵阴风飘过,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王三哥,你好哇……’”
“啪……”
醒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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