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房。
方士劫和秦致远对面而坐。
方士劫又拿出了他珍藏的二锅头,方士劫给秦致远倒酒,苦笑一声:“我说您就算知道我这儿有好酒,也别天天来啊,我就这么点存货了,架不住你天天喝。”
秦致远端着酒,慢慢抿着:“喝你酒是给你面子,你也不瞧瞧我喝过别人酒吗?”
方士劫放下酒瓶,没好气道:“得,您这面子呀,还是给别人去吧,我可消受不起。”
秦致远把酒杯放下,道:“给你了就好好端着,下酒菜呢,招待客人的礼儿都没吗?”
方士劫摆了摆手:“得了吧你,想吃下酒菜找你徒弟去,他今儿可赚大钱了。”
秦致远问道:“哦?他不是跟你说被人抓包了吗?”
方士劫白了白眼:“你信他?你看小橙子一晚上没嚷嚷着要吃东西,你就准知道这臭小子晚上吃美了,没赚钱能这么吃?就是不知道他这一把到底赚了多少。”
秦致远瞥了瞥方士劫,道:“哟,你脑子终于好使了一把。”
方士劫得意道:“那是,我方氏一族从来都是执金点行之牛耳者,靠的就是无双的智谋,比脑子我们差过谁?”
秦致远没好气道:“你就别糟践你们方氏一族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方家人,你要是但凡能有点脑子,至于被小义儿套出话来吗?”
方士劫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他争辩道:“我这……我这……还不是小义儿脑子突然好使了,他以前那么老实的一人,突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嘛。”
秦致远冷哼一声。
方士劫顿了一顿,又皱眉道:“老秦啊,那件事怕是瞒不了小义儿多久了,他现在知道的也越来越多了,而且自己还去调查了,你看到底该怎么办啊?”
秦致远眉头也皱到了一起,他语气深沉道:“很多事情我不告诉他,是为了保护他,他太单纯老实了,卷进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好处,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事。”
方士劫又问:“那现在呢?”
秦致远皱眉不答。
方士劫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您的想法只能代表您,却代表不了别人啊。而且,您秦二爷不想再杀回去吗?当年的事儿,您真忘了吗?”
听到此话,秦致远眼中光芒暴涨,平日里悠闲懒散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锋锐的咄咄逼人状,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
这幅模样,让方士劫看的为之一惊。
只是这种改变稍纵即逝,那出鞘的利刃还没完全拔出便又塞了回去,仿佛刚才感受到的锋锐都是错觉。
方士劫试探性问了一声:“秦二爷?”
秦致远微微眯起了眼睛,漫带杀意地说道:“我又何尝能忘了昔日仇恨。”
方士劫浑身一震,立刻问道:“您是说……”
秦致远摇摇头:“我没说什么,只是他的人生我们做不了主,那些人也别想做主,他当然有资格知道所有事情,只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方士劫又问:“那您打算给他这个能力吗?”
秦致远却是直接甩手一本东西砸在了桌上,淡淡说道:“搅动江湖的钥匙我当然要给他,至于用不用就是他的事了,怎么用也是他的事情。”
方士劫看着那物件,大惊失色:“你……你就这样拿出来了?”
秦致远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方士劫神情一滞:“我……我……我……”
秦致远站了起来,悠悠叹道:“还是那句话,他当然有资格知道所有事情,只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去知道。我给他搅弄风云的钥匙,能闯出多大的天地就看他自己了,没有足够的能力,他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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