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点点头，眼角多了一滴泪珠，她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那个老是笑嘻嘻地欺负她的人了。

那个但看模样，绝看不出经历过人间所有绝望的人，不见了。

墨墨不知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不能活着，但就算活着，他现在，肯定也讨厌死她了吧？

李小狗当然还活着，他又回到了山神庙，看着被扶正的神像，还有那两串插在神桌上的糖葫芦，他走过去，沉默着，然后遗憾道：“这么干了，不能吃了。”

他抬起头叹气道：“真浪费啊那丫头。”

身后灰袍老人问道：“想吃糖葫芦吗？”

李小狗抱着头道：“算了不吃了，这都好几天没抓到野鸡了。”

灰袍老人说道：“我可以买给你吃。”

李小狗转头吸鼻涕，笑道：“你是我师父，又不是我阿爹，买给我吃算什么回事？”

灰袍老人沉默着，李小狗一脚踢开一块石子问道：“老头，我真是你说的，那种百年不遇的修行天才吗？”

灰袍老人点头道：“当然是。”

李小狗握了握拳头，歪着头道：“感觉一般般啊。”

灰袍老人道：“你才修行了几日，能入境，已经是天底下很难见到的事情了。”

李小狗皱着眉头，直接坐在地上，撑着腮帮奇怪道：“我稀里糊涂的，怎么就算入境了？”

灰袍老人有些话不好说，悲愤也是破镜的动力之一，他去过白城，大致知道了李小狗的过去，他被赋予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自然也该从这个世界拿回些东西了。

看着李小狗拍拍屁股就起身要去抓野鸡，灰袍老人就如这几日一样意外。

他觉得，大黑狗被杀，李小狗至少应该伤心好几日，然后开始仇视这个对他充满恶意的世界，就算不然，他至少也该走上复仇这条充满血腥的道路。

但李小狗没有，都没有。

这几日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傻乎乎跑去报仇，也没有消沉得沉默不语，他该笑还是笑，该吃饭，还是吃饭。

“你不伤心吗？”

李小狗意外回头，“啊？伤心？阿爹死了，我当然很伤心。”

灰袍老人问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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