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传出白芷轻灵动人的声音,“白芷静候公子佳音。”
车非鱼知道,唐新木沦陷了。
也不知道白芷给出了一个多高的价格,能让一个姓唐的人,一个甘愿在黄家潜伏的人,沦陷。
但想来,和白芷这样的人做买卖,也不需要担心反水的问题吧。
就如他若是和顾奈何谈买卖,也必然是不必防备的。
白芷和顾奈何,很像。
或者陆谨不喜欢这种他口中所谓的圣母,但车非鱼觉得,这才是人间最清新的风。
唐新木走了许久,以车非鱼心算,大约至少两刻钟,白芷才缓缓走出山神庙。
白衣如雪,一如月光那般清丽动人。
走了两步,她突然转头,望向车非鱼所在,所幸他躲得快,整个人都藏在草堆中,白芷才没看到,只是狐疑地皱了皱眉,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唐丰年说她深不可测,还真是。”
白芷走了,车非鱼也要站起身,然后一具棺材从天而降,砸在白芷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芷长腿往后拉,缓缓退着。
棺盖倒下,车非鱼愣住了。
青衣书生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本就死了,当然不可能有血色。
白芷还在后退,车非鱼也想看看唐丰年所谓的深不可测到底有多深,但他更想知道,有意无意想让人误以为他是赵公孙的孙千晨,为什么会在这里。
既然陈二两说过,世上已经有了两种修行人,修道练武,那么再有其他精通奇门诡术的修行人,似乎也不奇怪。
车非鱼放下伞,在草丛中潜行,然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他很年轻,比车非鱼还年轻,他一手并作剑指往前抬,另一手反握桃木剑于身后,好一个金鸡独立。
他面前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最显眼的,是站在他对面的一只孤鹰。
它死了,但仍是瞪大双目,和那个年轻道士四目相对。
车非鱼闻到了一股格外浓郁的血腥味,是地上那些瓶瓶罐罐。
他在犹豫着,他说是修行人,其实在秦无恙还未给他认真修行法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半吊子的修行人。
甚至于哪怕是现在,他也还是一个半吊子的修行人,他不知道天下修行分多少,更不清楚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修行人。
贸贸然上去,似乎不妥。
他思忖再三,终究忍着好奇心,缓缓往后退。
年轻道士似乎已经察觉到身旁有人了,眼神一瞟,但如今术法也在关键时候,容不得他分心,便只得收心凝神,与那孤鹰对视。
莫了,等到暗处的人走了,年轻道士额冒冷汗,突然一声轻喝,孤鹰四分五裂。
他才缓缓放下手,擦了擦额上汗水,轻嘘一声,“累人哟。”
再不多时,一名白发女子缓缓走来,自空中,踏月走来,一步步往下走,然后踩在草地上。
黑发早成雪,她名裴白发。
年轻道士转过头,不满道:“裴白发,你差点打扰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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