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陈达、杨春在路边市镇上找了个不起眼的酒肆,准备吃饱喝足前往太行山投奔安士荣、于玉麟,再做打算。
三人坐在露天酒肆边角的座位,尽量不惹人注目。陈达要小二烫一壶酒、切三五斤牛羊肉、拼几盘菜蔬,吃饱了赶路。
正吃着,就听旁边几桌酒客闲聊,看打扮也是行路之人。
“听说河北出大事了。”
“不就是太行山贼寇打败了西京河南府、解州蒲东郡和郑州的官府联军。”
“这算什么大事,官军又不是第一次被太行山贼人打败,都见怪不怪了,哪天官府军打了胜仗,才叫出了大事。”
有人发出笑声。
“这次是真出了大事,田虎合并钮文忠,组成统一的河北军。”
“啊?为什么不是钮文忠合并了田虎,钮文忠的太行山贼有‘四威将’和他们手下的‘十六太保’,在潞州、泽州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会听田虎指挥?”
“老兄真是孤陋寡闻,你只知道在潞州、泽州钮文忠的太行山贼厉害,但不知道在威胜州、汾州、晋州,田虎、田豹、田彪三兄弟才是霸王,他们手下文有乔道清、武有卞祥,像‘四威将’这样的货色何止十几人,钮文忠的太行山贼投靠田虎才真是靠上了一棵大树,不然早晚被朝廷歼灭。”
闻者尽都咋舌。
“真的假的,这位老兄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田虎收编了钮文忠的太行山贼,正在调兵遣将准备进攻威胜州,如果威胜州失守,田虎就会跟攻下房州的王庆一样,由靠抢劫为生的山贼,变成占据州府的正规军,得到钱粮保障,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如此一来,做生意要避开河东路,不然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河东路有田虎、京西南路有王庆,咱们这地方正好夹在中间,南北都去不得。”
“非也非也,王庆只在房州,京西南路其他州府还没有发生匪患。田虎进攻威胜州,把太行山贼都调到了威胜州参与攻城,泽州一带反而安全了。”
听了许久,朱武等三人默不作声。
朱武跟陈达、杨春使个眼色,陈达结了帐,三人骑上马离开市镇。
“没想到变化这么快,恐怕要到威胜州才能找到安士荣、于玉麟,咱们要去投靠的势力也由钮文忠变成田虎。”朱武道,“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陈达道:“不晓得田虎是个什么样的人,何苦千里迢迢去投奔他。”
杨春道:“如果是钮文忠,还有安士荣、褚亨、于玉麟等人举荐,换成田虎,他兵多将广,我兄弟三人去了也未必获得重用,与其寄人篱下,不如咱们自己找个山头落草,岂不自在。”
朱武欣赏的看了杨春一眼,这个结义兄弟年纪虽小,倒是有些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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