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帐中,微弱烛火映照着卢植黑瘦的脸庞,他正捧着一碗稀粥。
自那日在广宗城下铩羽已然八日,距他从雒阳出征也已有两个多月,连日征战操劳,使得卢植白净红润的面皮变得黑皱粗糙,原本健硕的身体也消瘦了不少。
“老师,再吃一个馒头吧…”崔博拿过一个馏好的馒头,想递给卢植。
卢植吃得太少了,一天两餐皆食稀粥,崔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这老师对学生尽心尽责,对大汉更是呕心沥血,连日操劳,觉都没怎么睡过。
卢植摆了摆手道:“我老矣,食不了太多。”
卢植今年四十五岁,按说正青春鼎盛,可是在这么一个人过五十不算夭折的时代,已是卢植老,不能饭矣。
崔博对着旁边张郃耳语数句,然后其告了个歉,转身出了帐门。不多会儿,张郃提着一瓮酒进来了,并着肉干摆在了卢植案前。
崔博见卢植吃得少,便让张郃取出他带的酒来,本来就是从涿县带来孝敬卢植的。
“你等欲做何耶?”卢植板起脸来,面色不怿,“军中禁止饮酒,我为军中主将,岂能明知故犯!”
“老师…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军中不知,老师你就喝一口吧!”崔博心里偷笑,卢植虽然板起脸,但是暗里却在偷偷吞咽口水。
“咳咳…好吧,盛情难却,我就喝一口!”军中无酒器,卢植直接就揭开封泥,对瓮吹…吹…
“咕咚…咕咚…咕咚…”帐内寂静一片,只能听见卢植不断咽酒的声音。
“嗝儿…”卢植把喝空了的酒瓮往案上一放,笑道,“我只喝一口…”
崔博等人那叫一个目瞪狗呆,这瓮可是十足十的一斗酒啊!一饮而下?白开水都没有这么喝的吧…
“老师海量…”说一口就一口,我敬你是头汉子!嗯!
“多乎哉?不多也!还是阿博家的酒好啊…”卢植身子歪歪扭扭,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你老师我饮一石酒的时候,你们几个还是小娃娃呢…嗝…”
卢植眼看是喝多了失态,竟在自家弟子面前胡吹起来。
“扑通…”卢植直接仰倒在了座后,诸人大惊失色,刘德然连忙跑过去扶起卢植,手放在其鼻下。
“太好了…老师还有气儿。”刘德然欣喜地喊道。
崔博:???瞧这说的是人话嘛!眼看是喝大了,崔博这酒也有四十多度,人有喝这么多酒还不醉的吗?
有,段誉、乔峰,尤其是这个段誉,别说一斗两斗,就算是十石八石他也能喝,前提是地面足够吸水。
但是卢植是武林高手吗?显然不是,五经高手倒是算得,所以——人喝酒就会醉。
众人给卢植扶至榻上,便出了帐门,今夜卢植想必能睡个好觉,一解数日疲乏。
……
“崔郎!”张表面色沉重,匆匆走进大帐,耳语数句。
“哎呀!”崔博眼前一黑,险些仰倒过去,“快!让崔十五来见我!”
“唯!”张表说完匆匆走出大帐。
崔博心乱如麻,如此还真是两难之境,难道历史趋势真的没法改变吗?不愿之事终会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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