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纪刚又问道:“那你又如何断定那只妖兽尚有妖灵未灭,而且就寄生在我娘的体内。”
“在宗门时,我听你说起妖兽再现的事,又联想到若是妖灵草助那只妖兽凝聚了妖灵,而韩丰又没有察觉到的话,那么,这只妖兽极有可能现在仍潜伏在青平村中。
“若真如此,则老村长信中所述之事就不再是子虚乌有,而且情况极为严重。
“当时助你,除了是助你的孝心,更多的,就是我想亲自确认一下那只妖灵是否真的还存活。所以我才会同你一起下山。”
江枫说出一开始的用意,看了一眼纪刚,又道:“而你的母亲却正好在这段时间里病重,无论是否巧合,她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我的第一怀疑对象。所以,我才要验证我的猜想!”
纪刚听完江枫所说,擦干手上的花椒汁,从身后取出江枫最开始给他的那把纸扇,问道:“这就是你的验证方法?”
“只是其一!”江枫收回纸扇,同时把长剑还给纪刚。
“你当时心急如焚,快我们一步走在前,没有注意到,当时我已经向老村长简单了解了一下你母亲的病情。
“我当时已提前知晓了她双目失明的事,而妖兽同样是双目失明,这实在是太巧合了,所以,我必须验证我的猜想,才给了你一把纸扇。”
“我不明白!”纪刚说道。
江枫只能进一步解释道:“我说过,你不了解韩丰,甚至不了解云霄九子中的任何一人。”
对于这种再三出现的说法,纪刚很不服气。
虽然今夜一时三刻之间,他对江枫和韩丰的认知都与以往出现了偏差,但他自认为对于时常与他们往来的雷三师兄还是平颇为了解的。
事实上,江枫的话本就含有告诫的暗意,想提醒纪刚眼见不一定为实,表面不一定代表真实。
不过见纪刚的模样,他也没有多说的打算。
“我可以告诉你,当我们还在学习灵术时,韩丰是云霄九子中第一个学会神通的人!
“他的神通不仅可以伤人,更可破体伤魂。
“他带回云霄殿的妖兽尸体,双眼被他神通所伤,那就意味着,即便那妖兽真的存在妖灵,也没有视感。”
“所以你就怀疑我的母亲!”纪刚有些不愉,江枫摇摇头。
“说回纸扇,韩丰使用的法宝一直都是折扇,所以我刻意传音让你拿着纸扇进屋。
“当时我与你几乎同时冲进木屋,且与你相隔数人的空隙,我们两人又同时无言,你是为母心伤,而我本就是刻意为之。
“因为,若你的母亲真的被妖灵附体,那么,她当时一定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纪刚。
“而她虽目不能视,但仍能依靠其余感官确认我们的位置,只是无法确定,我故意给她一个选择。
“之后果不其然,她伸出右手,却不知指向谁,只能停在我们两人中央。
“那妖兽本就是被韩丰所杀,它对手里拿着纸扇的人一定会下意识的躲避,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恐惧。
“后来你也知道了,你的母亲,确实把手偏向了我这边。”
纪刚细思恐极,发现当时情景确如江枫所说一般无二,而这时江枫再次开口。
“但是,仅凭这些就判断你母亲被妖灵附体,终究太过草率,不可避免这其中有巧合存在。
“后来,我为她切脉诊病,发现你母亲体内气血亏损,记住,是亏损,而不是虚耗。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异状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凡人身上。
“这些年无法修行业力,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藏经阁,书中记载,凡人若被妖灵附体,就会出现这般病状。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之后特地将一整瓶清舒丹抛给你母亲,当时,她是什么反应?”
“她立刻就把丹药抛开了,显得十分惊恐!”纪刚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开始有些失去焦距,喃喃低语。
江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错了,她抛开的不是丹药,而是盛裝丹药的玉瓶,这二者之间存在很明显的差别,你明白吗?”
纪刚不知所措地摇摇头,江枫提醒道:“炼丹师炼制丹药,乃是夺天地造化以炼之,所成丹药不仅对人类修士大有助益,对妖兽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因而人类宗门中时常会出现妖兽偷盗丹药的现象,而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发生,我辈修士又是如何应对的?”
纪刚如梦初醒,霍然站起身来,震惊失声道:“所以,每一个盛放丹药的玉瓶都是特别炼制的,每一个上面都刻有驱妖符文!”
“对,所以你的母亲当时根本就不是自觉消受不起清舒丹而抛开玉瓶,而是玉瓶上的驱妖符文会对她产生伤害!
“确定了这一点,我就不需要再怀疑了,所以之后,我就到了外面,与老村长单独谈话。”
江枫说出了所有的真相,纪刚早已停止捣花椒汁,茫然无神地呆立在房中,两行泪水不争气地流下。
他一遍又一遍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愤声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个外人,一个第一次见到我母亲的人都可以发现这种事?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丝毫没有察觉?为什么?为什么?”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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