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窗,人们都沉醉在梦乡里,整个永丰巷万籁寂静,出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梆!——梆!梆!梆!”
梆子轻响,一快三慢,在小巷中缭转回荡,又有声音喊道:“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循声望去,只见更夫四十来岁,窄额头,宽下巴,长着一张三角脸,头戴斗笠,身着蓑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梆子,嘴上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沿着街道边走边敲,熟练无比。
更夫就这样半眯着眼,一路敲打着又过了几条街巷,见着时候差不多了,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心中思量着,打完前面的那条街巷,差不多就可以回家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现在四更已过了大半,再过一会就到了五更了,人们差不多要早起了,也不用敲了,一般他到了这时候,都差不多该回家了。
想到马上能回家,更夫精神就好了起来,腿上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迈步向着前面的永丰巷走去,地上的雨水被踩的四处飞溅。
巷口黑沉沉的,犹如一头噬人的猛兽,正张着嘴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们来。
说来也怪,巷外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可是到了这巷口,却风声不断,连带着旁边门上的风铃也被吹得摇摆起来,发出铮铮的声音,伴着屋檐滴下的雨水声,此起彼伏。
更夫快步走进巷里,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将手中灯笼也吹得摇晃起来,他赶紧将灯笼紧紧护住,但却没什么作用,灯笼中的火光,闪烁了几下,还是扑的一下就熄灭了,四周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没有了一丝的亮光,只剩下晃动的风铃声音,在小巷中婉转不绝。
他拍了拍手中的灯笼,见没什么反应,就伸手向怀中摸去,摸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出门时忘记带火折子了,不由得挠了挠头,暗骂自己粗心大意,望着漆黑的雨巷,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在更夫自己打了十几年更,对于这条道早已烂熟于心,就算眯着眼他也能走回去,所以也没有感到担心,便在黑暗中慢慢前进......
“梆......”
他应声跌倒在地,手中的梆子摔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他双手撑在雨水之中,也不只是什么将他给绊倒了,而手上却黏乎乎的好像杵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更夫不由的大叫晦气。
他就势坐在地上,赶紧将手擦了擦,又伸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手上不像是水,倒像是血液一般,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
更夫皱了皱眉,鼻子在空中吸了吸,这才发现,这股血腥味似乎正是从身后将自己绊倒的东西上传来的。
他喉咙微动,心中咯噔一响,向着那绊倒自己的东西爬过去。
“轰——”
恰好这时,远处雷声轰鸣,一道电光出现在当空,雷光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更夫眼前之物照的雪亮。
他定眼看去,只见地上有一具尸体,血流了一地,眼睛瞪得很大,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
更夫被吓得连连后退,仔细看了看手上的血液,一张脸煞白的脸随着电光的消散而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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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虽然折腾了一夜,但李全还是早早的醒了过来,听着外面似有声音。
他侧耳倾听,除了清脆的雨声之外,还有其它的声音,难道是她哥哥醒了?
想到这里,李全麻溜的爬起了床,穿好衣服,刚出房门。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怒喝:“哼,给我砸,不准走脱一个。”
话音刚落,前面的院门便被“嘭”地砸开。
“嗯?”
李全脸色猛的变,没有过多犹豫,一个闪身,进屋将长枪拿在了手里,再走出门时,笔挺的身躯如同劲松一般伫立在门前。
空中的雨珠仿佛停顿了!
只见院子外,一伙身着蓑衣,头戴斗笠,腰上别着佩刀,怀揣绳索的捕手、弓手(普通的衙役),顶着密集的雨水从院门里鱼贯而入。
“你们是什么人?”
屋檐下的雨帘,遮住了李全的身躯,他声音有些低沉,手中的长枪微微颤动,枪尖闪着寒光,冷冷的话音之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空气也为之一窒!
进来的那捕头模样的男子,眉头微皱,望着气势骤升的李全,冷声说道。
“尉司!”
“尉司不去抓贼,闯进我这院子里是做什么?”
“你叫李全?”
“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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