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大人,小人名叫冯二,乃是北海人士,昨日老板令我背了十几匹绸布,送到州城里去售卖,途中遇到下雨,就到一座亭子之中躲避,我进去一看,已有一人在亭中避雨。等雨停了后,我便准备背着布匹继续赶路,可没想到这人竟站起来强抢我的绸布,还说这是他的,小人争辩不过,这才告到官府,求辛淮裁决。”
辛淮又向那锦衣男子问道,他坚持声称是这些绸布是自己的,说这伙计穿着破旧,不可能有这些绸布。
辛淮听明白了原委,心中已有了办法,他命着衙役将这十几匹布全部抖开,说道:“证据就在布里,大家一看便知。”
围观的老百姓们也都很好奇,向那些摊开的布匹看去,只是十几匹布都长的一样,布中也没有什么证据啊。
辛淮看着堆在地上的布匹,对着冯二和那中年男子说道:“不好意思,好像没发现什么证据,罢了,这地上的布匹就由你两人分吧,你们两自己叠,谁叠的多就分的多,叠的少就分的少,如何?。”
冯二听闻此话,心里暗骂道昏官,但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那锦衣男子更是欢喜,自无不可,也点头答应了。
围观的众人都看的摇头,判案居然能这么判,这不是瞎搞吗?看来这刺史从盐课被劫之后便是自暴自弃了,所有人都对这苦主感到同情。
而一旁坐着的同知沈利,则是端着茶碗冷眼旁观。如今他和刺史的斗争已经放到了明面上,若不是王巡检那边传来信息,说今天有些麻烦,不然自己也不会过来,看辛淮的脸色。
“等时间到了,黄金案破不了,我看你还能安稳地坐着。”
沈利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冷冷的看着堂内的发展。
只见地面之上,那冯二为了拿回更多的布匹,是使出了十几分的力气,虽是累的汗流浃背,但是已经完整地叠好了三匹。
而一旁的锦衣男子半匹都还没有叠好,额头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胜败已经很明显了,辛淮坐回到大案之上,将惊堂木一拍,指着那中年男子判道。
“这里所有布匹全归冯二所得,至于你,劫掠他人财物,杖刑二十!”
那锦衣男子立刻喊冤不服。一旁围观人众也是莫名其妙。
“哼,不过如此。”
沈利半眯着眼,冷哼了一声,这种琐事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辛淮见他还敢狡辩,当即对着他怒喝道:“你若是真从事这一种行业的,必定是熟悉操作技巧的。我看你叠布就知道了,这些布匹肯定不是你的,你看你叠的那些布,又慢又叠不整齐。现在证据确凿,若是再敢狡辩,再加十杖。”
那男子这才磕头认罪,受了二十杖刑后,就被架了出去。
周围的百姓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说道。
“的确如此......”
“是这个理!”
片刻之后才齐声高呼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辛淮平静地坐回了大案之上,这种小事,本也用不着他来管,可是掌管这些事情的录事判官身死,自己也不可能将这不多的权利交出去,这才出现了今日他亲自审理此案的画面。
既然此案了结了,也不用再多管了,他醒木一拍,又开口问道。
“可还有冤情要呈上来的,若是没有的话,本官就开始审......”
他刚想说开审永丰巷一案,不过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刚巡检司那边回来的冯师爷在一旁向他摆了摆手。
跟冯师爷十余年的配合,辛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改口道。
“咳咳,若是没有的话,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说完看着堂下的百姓们。
可是今天来的人都是来看审命案的,来告状的却是没几个,辛淮一番发问,堂下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而沈利是王巡检专门找来的,既然王巡检没有出现,他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只是低头喝茶。
“嗯。”辛淮点点头,暗道幸好,“既然无事,那就退堂吧。”
辛淮拿起惊堂木正准备拍下。
这时,却从外面传来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
“大人请慢!”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一阵骚乱,像是躲着瘟神一般让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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