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天兵现有十万仍驻扎在赤河一带,妖界亦加了重兵看守,现赤河以西我军告捷,不出二十日,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天帝背着身并不言语,二郎神等了半响抬头去看,只能看见他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湛蓝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垂下眼帘,不敢揣度陛下的意思。
紫薇星君站在二郎真君旁边,持着卜算签欲言又止,二郎神同他交换了几个眼神后他犹豫了几番,将挂签收于袖中收起。
天帝并未留意他们的小动作,只是仍专心致志地把玩手中的物什,紫薇星君窥看了一眼心头微动,是酒神那管从不离身的白玉笛。
想起酒神现在还在无生狱中,紫薇星君心下暗叹。
那管白玉笛不如早初时光滑细腻,笛身上此刻布满了细碎的裂痕,边缘处还缺了些许碎末,这等上品的玉笛成了这样,任是谁都要捧着心疼一番的。此刻它静静地躺在在天帝的掌中,那双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手正轻柔地抚摸着它。
此刻时机正好,只要他一声令下,妖界即便不能立刻收入囊中,也能收归妖界的大片疆土,他筹谋了这许久,眼见着大功告成,他却没由来开始犹豫了。
“陛下,月老仙君忤逆之过,天道自会惩处,他余下的罪责,臣愿一力担下!”自妖界回来那日,素来傲骨铮铮的酒神就跪在神殿之上,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他。
他眼前那时浮现的,是夜游神死前带笑的泪水,月老走时决绝的背影,与此刻酒神坚毅的面容重叠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不想要对那块唾手可得的权利了。
“酒神现下如何了?”半响天帝对着紫薇星君道。
“回陛下,”紫薇星君斟酌了一下,“灶王一直在照料他,药神也已经送药过去了。”
“嗯。”天帝沉吟了一下,“月老如何?”
“月老仙君此番·····怕是不易回来,”紫薇星君略一叹气,“他大劫将至,又失了法力,能不能扛过全看天意了。”
“···········”
“或许也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忧。”紫薇星君又道:“月老仙君素来乐善好施又仙缘众多,逢凶化吉料想于他也非是难事。”
天帝闭上眼,将玉笛收入了袖中,“二郎真君听令。”
“臣在!”二郎神上前。
“此番抗衡妖界尔等立下奇功,赐昭惠显圣尊位,你速调百万天兵于赤河,务必············”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重新思量了一番。
“务必让伤亡减到最小,要妖界签下降书,为我天界百世称臣!”
“尊法旨。”二郎神与紫薇星君一同跪拜在地,天帝转身走向夜幕,那里星河垂落而过,满天星光铺洒落下,天界没有黑夜,星河与日月同在,如长练般交映生辉,天帝缓步而去,长长的衣摆托索而过,拂下了数颗星辰淡色的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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