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寰这个名字,江九说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他还好一点,除听见“是姬寰的儿子”这句话时,已经很大了,可是姬萦冕不同,她是姬寰唯一留在身边的孩子,从小听着这句话长大的。
江九刚刚被这几个字围绕的时候,姬萦冕还特地过来嘲笑了他一下。
不过姬萦冕还是安慰他:“没关系呀,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脱去父亲给的光环,让别人一听见你的名字,只会想起你,不会再连带着想起谁。”
江九当时听完还大受鼓励,想着终有一日要超过父亲的光环。
然而当他和姬萦冕初露锋芒以后,再也没有人看见他们便提起姬寰的时候,江九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后,隐隐替父亲觉得心寒。
不过今天要不是姬萦冕毒发,江九还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想起往事伤感。
开门的楚三听见这个称呼,愣了愣,才道:“我先去禀告父皇。”
昔年千金阁还未止步中原之时,淌皇也知道,有姬寰这个人。
只是淌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嫁给姬寰的女儿,他不大喜欢那个阴沉冷面的千金阁主,但是他挡不住天意。
“这毒该是从她娘胎里便有。”淌皇感慨,“这十几年,她是怎么抑制住的?”
江九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您可知道滁州方千秋?”
淌皇了然:“那个医毒双绝的鬼才啊,怨不得。”
江九又道:“家父去世前,曾收集了许多方法,晚辈想借淌皇的丹房一用,为舍妹炼制解药。”
“你还能想的起来解毒药方吗?”淌皇一句话如一根利箭直直射进江九心里,江九捂住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那些药方,但是很可信,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看过,也清楚的忘了。
似乎是有一双手故意的在他脑海里挖来挖去,他想要记起什么,那双手便要挖走什么。
江九当即落了一身冷汗。
淌皇道:“看来,在为你妹妹解毒之前,你还要先解自己的毒。”
“可是没时间了。”江九捏紧双拳,“千金阁的老人说,父亲毒发不到三个月,便”
“此女,可先留在我身边。”淌皇道:“毕竟也是我女儿选择的人,我不会让我女儿还没当上新娘,便得守寡。”
“多谢前辈。”江九恭敬弯腰,“对了,陆越亭呢?”
“在偏室,让三儿带你过去吧。”
陆越亭已入定多天,他蓬头垢面坐在那,眸中无神,双手颤栗。
楚三同江九说道:“每天用的吃食很少,我父皇给他服用了一些补药,以他的身体,大概还能撑三四天,且看他自己能不能战胜这个心魔了。”
“我相信他。”江九挺直脊梁。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江九也不得不如此。
楚三先离开了,江九走到陆越亭身侧,他不知道陆越亭能不能听见,但他还是在陆越亭耳边道:“我等你三天,三天以后你要是醒不过来,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江九不肯相信自己喜欢上的人是庸才。
而陆越亭,陆越亭正在混沌里,他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清醒了。
唯一的一道光,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是江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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