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细细一想,如今这局面已然成了死局。我等只能在金维新和晋王两人中选择一个担任太子殿下的老师。”
说到这里,喝了口茶,重重说道:
“殿下说得没错,倘若只能在金维新和晋王两者选择一个,老夫还是觉得晋王更好。”
沐天波笑了笑,点了点头。
丁继昌也笑了笑,续道:“老夫听闻晋王此人性格耿直,重感情。倘若太子与晋王有师生之情,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金简脸色动容,似乎有了退让之心,但过了一会儿,仍然反驳道:
“可是,我们如此做,谁来保证晋王的忠诚呢?倘若晋王最后权柄过大,成了下一个孙可望,那岂不是我们将殿下陷于危险之地?”
朱慈煊听到金简质疑李定国的忠诚,忍不住从屏风边跳了出来,大声道:“学生可以保证晋王的忠诚。”
金简和丁继昌骤然见到一个光头小孩从密室的一边跳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双眼都落在了沐天波身上。
沐天波脸色带着笑意,上前拉着朱慈煊,笑道:“殿下,还不快来拜见内阁首辅丁大人,左都御史金简大人。”
“太子殿下?”金简和丁继善都是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得望着朱慈煊。
朱慈煊忙上前朝他们跪拜下去,行的是学生拜见老师、晚辈拜见长辈的大礼。
他知晓这两人都是我华夏的忠勇之辈,朝他们下跪心里一点没有负担;倒是向自己的奶奶马太后下跪,每次都是不情愿得很。
“殿下快快请起,”
金简扶起朱慈煊,凝神细看了好一会儿,赞叹道:“果然是人中龙凤,英气逼人,怪不得国公大人整日里都说我大明的中兴就靠殿下你了。”
“老师谬赞了,”
朱慈煊知晓这些成年人的客套话当不得真,立刻将中兴大明的锅甩给了父皇和他们,朗声道:
“如今父皇有老师和两位大人鼎力相助,何愁不能中兴大明?”
金简哈哈大笑几声,连声叫好。
忽地停住,认真问道:“殿下何以如此肯定晋王的忠心?”
朱慈煊扑腾扑腾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却学着大人的模样大声道:“是仙人托梦给学生的。”
“梦中仙人,”金简很是奇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出口质疑。
古人信梦,即使如金简这样的斗士也不例外。
老好人丁继善很快当起了助攻角色:
“老臣听闻陛下谈起,说殿下几个月前得梦中仙人传授,习了一套大明广播拳法。”
“正是,”朱慈煊心中一边感谢老好人的助攻,一边欣然应道:“这套拳法对身体很有裨益,母后和宫中的姐姐们练了以后都说很好,若是两位大人不弃,学生也可教给你们。”
“古来明主都有上天相助,兴许殿下梦到的那位仙人所言非虚呀。”
丁继善嗯了一声,笑着朝金简说道。
金简神色更加犹豫。
朱慈煊发动了最后一击,理直气壮道:
“本来学生也不信,但那梦中老人说了一句话,学生觉得颇为有理,”
“什么话?”金简、丁继善和沐天波三人异口同声发问。
朱慈煊心中一笑,装作一位愤怒的仙人腔调说道:
“如果晋王没有忠心,你们这些读书人所谓的担忧又有何用?不过是可怜的自我慰藉罢了。”
这话有点伤人,算是彻底揭开了南明旧臣们的遮羞布。
大明朝从巅峰时期的万邦来朝,四海咸服,到了如今,已经是日暮西山,病弱微丝,完全无力制约手握兵权的武将。
别说是昔日的乱贼大西军将领,就是大明朝自己的功勋武将,又有几个会将大明皇室放在心里?
如今的大明皇室所能依赖的,真得只能去赌这些武将的忠诚了!
…..
金简、丁继善和沐天波皆是当世人杰,如何不懂这些道理?
只不过不愿、不忍揭开罢了。
沐天波和丁继善两人的目光落在金简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哎,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夫今日总算明白了这句话,”
金简脸色尤有不甘,却还是叹气道:“事已至此,老夫空有一片忠心也是徒劳,只能跟国公大人一起去赌晋王的忠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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