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厚重而古朴的两扇院门被推动着,一齐向着正中汇合,聚拢。辕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吱”声,却依然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合拢。
关闭。
咔!
门缓缓合拢上了,阻断了外人窥视的目光,也免了贵客和主人所有可能被外人所扰的,所有的一切打扰。
木哥视线一暗,光仿佛都被斩断了,是古朴的门面,眼前,只剩下这漆金花铜的大门了。
方先生收回手上的力量,放手垂下往后退了几步,在门口束手而立,站定,和还守在原地的木哥两个相对而立。木哥没说送了罗树到了就任务完成离开,他也没离开。
俩人都选择了安静的待在原地。
此刻的两人,焦土中的两位真正的大人物,守在这门口,却是像极了两个尽忠尽职的门童,或者说好听点,看门的守将。
“方先生不走?”木哥嘴含笑意的看着身旁的方先生,话中语带着征询的好奇。
方先生,先生之身自然不是真的门童守将,尊为先生,可以说是真正的百忙之身,那有那么多空闲,待在一处,像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焦土很多事务都等着他来做决定的,在焦土,可以说,方先生是比焦土之主还要忙的存在。
因为。
这里。
焦土之主是这方的主人,而先生则是统管大小事务的管家,比管家所忙更多的是,管家只需要管家里事,外头的事还是家主做主,但是这里,先生,是内事外事一些管。
也许会有人担心先生的权利是不是会太大,但这里是焦土,焦土之主的焦土,如果这点信心都没有,又凭什么被尊称为。
“木哥都不走,我自然不会离开。”方先生面不改色。
从罗树进入内院,从关上门,他方先生又变成了往日那副好像是每个人都歉他一条命的丧气样。
讨债的从来不在乎欠钱的说什么推脱的话,所以他对木哥好意搭话的话语,似乎没有任何要给面子的意思。
“嗯?”木哥立身而望,目光直直的看向对方。
但不是因为对方一点不给面子的语气,对此,他早已习惯,他早有预料。他明白,笑脸是给贵客的。他惊异,是因为对方真正的话。
方先生的话其实也没有问题,可以理解为,你木哥都不走,那还管他方先生不走干嘛。要知道,你木哥虽然要忙的事不如我方先生,但平时可也不闲,甚至好武的他几乎每一分钟都用在练习上,平日看去甚至要忙过方先生的。这次任务要不是被强派到他身上,他甚至都不会接受。
现在,任务结束,你干嘛还不走?
但木哥却敏锐的发觉了方先生话里的不对,对方平时可是有一说一,从不回避,这次却很奇怪的是选择了避重就轻的方式转移了话题。
是的,这就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方先生没有回答他。
这意外着有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在这大门内发生。
他沉吟着,还是问道:“方先生,帮主他找罗树先生难道不止是要对方加入焦土?”
他收起了嘴角本就不多的笑意,这话他不该问的,不论门内发生的一切是否如他所想,都不该是他问的。
严重来说,僭越了。
方先生对木哥的话看去没有一丝意外,他只是道:“木哥很关心罗树先生啊?”
他的话像是他变冷的脸色,他直接问道:“难道我们焦土要对罗树先生下手,木哥想出手不成。”
这话就差问,你是要为了你的罗树先生和自己家的焦土为敌吗?
木哥微微垂首,“不敢。”
他的姿态瞬间放得很低,皆因对方真的是负责这方面事务的,他确实有权利因此对木哥问罪。
别看木哥在焦土到底算个哥,在焦土也是有地位有权利的实权派。焦土有上三堂,和下九堂。他木哥就是上三堂之一秋木堂堂主。可以说,就地位,在焦土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否则也不会逢人都管他叫哥了。
但那也要看和谁比,不是说秋木堂堂主就比方先生地位低,而是每个位置都有不同的职权,换做古代,他是带兵冲锋的先锋军,而方先生就是运筹帷幄出谋划策的军师。
他这位先锋军的将军位置未必比先生低,但对方掌握的权能,却正好管着他。
更何况,他这事,严格来说算是直接犯在了对方的手上。你说说说而已,那得分人,分事情。
所以木哥很识时务,很果断的认怂了,这其实也是所有焦土人面对方先生的态度。
焦土之主平时不管事,所以方先生素来就是拿屠刀的那位。
方先生继续说道:“那一定让木哥动最后一刀。”
木哥依然低着头,未答一声。像是怕,像是俱,像是默认,也像是……
不服。
“你可知道进去的这位罗树先生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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