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玄涩大师虽不在寺中,但却离寺不远,还请玄明大师为小僧指条去处。”
“师侄从何听闻,莫要信了贼人的流言......”
“那人是燕帅。”
“这......也罢,我佛门中人,终究是要承担起自己的因果。”玄明大师又叹了一口气,配上本就花白的眉毛,更显苍老,“后山静音峡上,茅草屋内,若未离去,便是在那。”
“多谢师父指点,小僧先行告辞。”
了尘行了一礼,脚步轻踏,一跃入云,温朵娜紧跟其后,这是玄明大师的几位弟子才发现,还有一位女子在了尘身后。
月色下,两道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落在少室山的后山的山腰之上,后山周围还有隔着其他几座不知名的险峰或者隐峰。
而将少室山与几座山峰相隔的便是静音峡,峡底有激流常年冲刷,周遭石岸无比光滑,常人无法站立,可那激流如此凶猛,山上却听不见声响,故此得名。
了尘四下观望了片刻,在那茂密的竹林中,找到了那处有些破败的茅草屋。
疾风骤起,竹林摇晃,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茅草屋上的几根枯草还被卷了起来。了尘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任狂风呼啸,温朵娜则紧紧的抓住了尘的衣角,躲在身后。
“小僧了尘,奉师傅苦禅大师之命,特来拜访玄涩大师。”了尘轻抬左脚,向前踏了一步,踏实的瞬间,狂风骤停。
林间突然没了声响,寂静的让人有些发毛,了尘在外静静的等了一会,直到茅草屋内重新亮起了烛光,屋内传出一声叹息。
茅草屋的破木门,被推开,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僧人,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僧袍,双眼混浊凹陷,看上去邋遢异常。
“多少年了?”僧人开口,声音异常沙哑,如同猿猴刚学会了说话,破败刺耳。
“大燕历一千两百年,武氏掌权四百年,大师隐居,两百年。”了尘细细说道。
“两百年,两百年还有人能记得玄涩这个名字?”僧人像是在问了尘,又像是在问自己,接着又说道:“这里没有什么玄涩,没有姓玄的人,老子名叫张斗。小和尚你大半夜的跑这荒山野岭来,什么都没有,真是遗憾啊,赶紧滚吧,别打扰老子睡觉。”
僧人挥了挥,转身朝屋内走去。
“玄涩,俗家名张天斗,后来勘破红尘,遁入空门,六百年前,被燕帅请出少室山,加入玄机处,后来玄机处出现内鬼,名存实亡,再后来,剑仙祀风隐世不出,苦禅大师的禅杖不翼而飞,两百前,玄涩大师回到少室山,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十五年前,剑仙祀风出现在江南带走陈家长女,再次消失在世间……”了尘如数家珍的说着。
僧人突然站定,猛然回身好,恶狠狠的看向了尘,眼里凶芒毕露,像是择人而噬的饿狼。
“你究竟是何人!”
“六百年前,菩提遭难,慧字辈弟子,仅存传经禅子一人。”
“你是,慧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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