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张散大声吼了出来。
王真也没有再说话,毕竟针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意义。
“我那天跟那个商人演了一场戏,我拿了一块令牌交给他,让他装作一个,会假造令牌的外商。白天的事情,其实都是假的。晚上我将资源交给了他,他给了我银子。我就放走了他。”
“可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好奇,那个商人是怎么死的,你们是怎么查到他的账簿的?”
“这个事关门中机密,不便泄露。”
张散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不止:
“机密?不过是袒护有权之人而已。就算是犯了同样的罪,最后死的,也是像我这种人。”
朱长老眉头微微皱起。许久才接着问道:
“我们搜了你的住处,也查了你的花销记录,可是仍然有大部分的银钱缺口。你老实交代,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张散没有说话,眼神慢慢平静下来。他是不会供出那个人的。
张散小的时候,是个孤儿,四处流浪。
有一次他到一个客栈里打杂,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干不了力气活,历史是做完扫地洗碗这种活,都会被骂上许久。
不是张散不尽心尽力,而是他只是个流浪儿,管事根本不看重他,招他来也只是那就好比较忙。忙完就想将他赶走。
后来,在一个雪天,他真的被赶出去了。那个雪天,没有店铺肯要他,连乞丐都嫌多了一张嘴不要他。
在张散无处可去,将要被冻死时,崔副堂主出现救了他。
崔副堂主待张散很好,从不介意他吃多少东西,不会打他骂他,从来不会嫌弃他流浪儿的身份。
随后,张散被安排在一个客栈里。巧合的是,这个客栈正式将张散赶出去的那个客栈。
张散原本还在担心客栈不会要他,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管事就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不仅没有像往日那样打骂,还对他分外热情。
张散在客栈只待了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里。他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自己会再次回到那个客栈做工,是因为催副堂主。明白了管事态度大变,甚至哄骗他不提以前的事,是怕崔副堂主怪罪。明白了客栈里的人为什么都巴结着他……
从那时起,张散就知道,一个靠山意味着什么。而他的靠山,同时也是他恩人的那个人,就是崔副堂主……
张散看着朱长老,慢慢地笑了起来:
“没有。”
“什么?”
“没有幕后之人,我把那些银子都毁了。”
朱长老刚想要再问,堂主在一旁悄声提醒:
“长老,别忘了我们答应了舒长老的事。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与其让他们狗急跳墙,和我们撕咬,不如就听从舒长老的意见,收归他们的势力,来对付无量府。”
朱长老看了刑事殿的堂主一眼,没有再追问。
“带他下去。”
张散被带出刑事殿殿门时,朝育英堂的方向凝视许久,最后跪下身,深深地拜了下去。
王真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远去的张散,心绪复杂。
就算是王真自己,都猜得出来张散把钱都交给了谁,王真不信朱长老会想不到。
不过,朱长老为什么不再接着问下去,其中内情,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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