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杀人手法有多残忍吗?”杨天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我从事警察行业也快三十多年了,什么样的案子我都接过,什么样的现场我也看过。
有的残忍程度是和你的一样的,甚至过及的,但犯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你呢?二十几岁人生大好的青年!”杨天的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为什么啊,我几乎用生命给你换来的生命,你就这么糟践?”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也对于那天你的出手相助表示非常感谢。”楚天仰着头,“但你是不会理解我的。这就是人永远无法理解另一个人一样。人总会说一些站在你的立场,换个角度看一件事,但那是不可能的,你是你自己,永远无法体会理解另一个人的思想,感受,无奈,永远不会。”
“这不是大学里的演讲比赛,不需要你来发表什么感慨,你说的再好也得不到小红花。你杀了人,等待你的只有牢狱生活。”杨天拍了拍桌子。
“我知道我以后可能连牢狱生活都过不上就要跑去见秃头了。”楚天笑笑,“但在你跟我说教的这期间,我更希望你们警察局能担得起为人民服务的责任,而不是利用职权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视人民的利益为草芥,这样的警察也会继续待在警局里捞着油水,你们管理层是吃软饭的吗?!”
“你…………”杨天有些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毕竟楚天说的都是一些事实,杨天也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还没有开始整治而已,听到这里,杨天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楚天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了。
“我也不能以偏概全,我知道警察大部分的还是有正义感的,我也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好警察,我也知道我以后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所以我想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楚天说,“我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是一个神经病,那你也就当作我是一个神经病去帮帮我吧。”
“在我死后,你能不能去报社,媒体之类的曝光度高的地方替我发表一篇文章,文章不需要很多,我想了很久,就用几句话来概括————我叫魂,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黑夜之子,我已经死了,种子也被我毁了。”
“你说什么?!”杨天瞳孔缩小紧紧的盯着楚天。
“警察耳朵的听觉和准确度应该是一流的吧。”
杨天死死的盯着楚天的眼睛企图能从中看出一丝丝破绽,可后者一脸严肃,完全看不出来撒谎的痕迹。
“我知道,你们如今这些很多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有压力,有烦恼,很正常,但不能靠着自己的臆想去缓解。”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不能因为网上的一些风吹草动,小道消息而迷失了自己,轻易的否定自己的生活,而去信奉荒谬的言论者所推崇出来的处世之理,还什么黑夜之子?你自己说出来都不觉得可笑吗?荒谬。”杨天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早已经掀起来惊涛骇浪,二十二岁,几乎二十年,虽然相差两年,但想到二十年前灵来到人域的时间点,在对照着面前的这个自称是黑夜之子的年轻人,杨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不信,就当作是一个神经病最后的胡言乱语吧,所有的罪行我都承认,人是我杀的,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楚天头垂下去,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我希望你能帮我这最后一个忙,就当作是我的一个遗愿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你发布这些消息的意义在哪里?”
“因为我觉得警察的权威比较大吧,很多事情办起来要比我一个平民好做的多,至于意义嘛,我不知道。”
杨天看了楚天一眼,推门走出了审讯室,返回了之前的那间房间,“这个人先扣押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跟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说完,杨天推门走出去,在门外的走廊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二十年了,自己为灵找这个孩子已经二十多年了,面前的这个学生无论是年龄,还是说的字眼,杨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当作成一个普通的学生,魂,黑夜,这些字眼杨天不止一次从灵的口中听他提起过。
但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要把他交给灵,灵就会像二十年之前承诺的那样老老实实地返回神域吗?或许会,但自己真的能做到吗?毕竟面前的这个可是残忍的杀害了八个人的极恶罪犯啊,把他交给灵,肯定会安然的离开吧,那死者的家属怎么交代,亡灵何处安放。
不知不觉中,杨天已经踱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杨天看了一眼门口贴着的小心路滑的警示牌,走了进去,打开水龙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几把水,刚欲转身离开,却脚底一滑,实打实的摔在地上,右腹部传来一阵痛感。
杨天扶着洗脸盆的边缘靠着墙慢慢的坐起来,咬牙脱掉上衣,在古铜色上身的右下角靠近肚脐眼的位置有一处被针线缝合的伤口,现在已经开裂了,鲜血不停地流出来,他开始觉得头晕的厉害,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需要帮助吗?”一个好听的男声在门口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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