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人吗……楚天的瞳孔闪过一丝变化，第一次并没有对寒陵说关于家人的话而表示反感，他想到了那个噩梦，不知不觉中竟然有点觉得寒陵有些温暖……

楚天目光上移，看着窗外极速掠过的风景，才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行驶的公交车上。

自己和寒陵肩靠肩的坐在后排，加上司机，车上一共有十二名乘客。

坐在前排靠窗三座的是一对三十左右的夫妻，他们的中间夹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平板都有些拿不稳，可以看出来在玩游戏，母亲有些责备，车这么晃，别玩了对眼睛不好，父亲则有些护着女儿，再让她玩一会。

坐在车厢中央左侧的三个相对车体来说竖向摆放的座位上的是两个女性，靠前的是一个背着粉红色书包扎着马尾的女生，看着装应该是一个学生，靠后的是一个烫着花卷的中年大妈，她脚边是从乡下带来的土特产，浓绿的枝叶从袋子里伸了出来，给这个色调单一的车厢增添了些许色彩。

在车厢的后半截，呈阶梯状向车体后方延伸的五排座椅上，除了楚天两人还坐着五名乘客，三名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着十七八岁年纪的话题的青年，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抹的发亮估计是去应聘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穿着土灰色衣服，翻看着手机的大叔。

“在那间屋子里有发生了什么……”楚天将窗户打开，扭头看着寒陵。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阻止我带你走，她也没有和我说多余的话，但我总觉得她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你还会落到她手上的自信。”

“她是和你一样的那种怪物吗？”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寒陵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话吗，要来了，她只是我发现的第一个而已，来抢走你的人。”

“是吗……”楚天把头低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在你租的房间里看到了你的行李，你是准备要离开这里吗？”

“嗯，我打算离开这里。”

“呼，你觉得逃避会解决事情吗？”寒陵叹了一口气，把胳膊搭在楚天的肩膀上，“可能之前我对你说的话太过于强势了，其实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不会完美的解决一件事情，因为我总是不给别人选择的权力，我在反思，也在改进，我想做一个好哥哥，好儿子，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楚天直视着寒陵的眼睛，从其中看到了一股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柔。

“第一，就是相信我，并且跟随我，你也不想让你想保护的任何人受到伤害吧，那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唯有强者，才比其他人失去的东西可以少很多，所以，我这里有能让你变强的方法。”寒陵从脚边拎出了一个背包，那是楚天的行李，“第二，拿上你的行李，追随你一开始的想法，离开这里，我不能违心的告诉你这个选择是安全的，只要能力者想要找到你，总归会有办法的，你独身一人，什么后果你自己会知道，所以，你来做选择吧。”

“我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什么？”

“变强而且离开这里……”

“楚天，你在人域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一个人能做成的事情少的不能太少了，没有同伴，你活不下去的。”寒陵道，“你的第三个选择我驳回，在我们母亲的指令下，我私自给你破格第二个选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想强迫带你去神域，所以，你做选择吧，就现在。”

“我……我……”楚天捂着脑袋，脑海里闪过与自己亲人，朋友的回忆。

“哎……楚天，你好好看着吧，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可能会对你选择有点动力，我口中所说的要抢走你的一方势力来了。”话毕，车厢内除了寒陵的其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里，原本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忽然的阴沉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悬浮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低的让人窒息，一滴雨水顺着风穿过打开的窗户滴落在楚天的手臂上，窗外毛毛细雨毫无预兆的笼罩了整个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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