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同情，因为他该死。年纪最小的西兰双眼盯着塔尼格的惨样，塔尼格的呻吟落在他耳中，他心里滋生出异常的变态快感。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除了不断吟诵咒语的光明教廷教徒。

塔尼格的惨叫声开始后就不再停歇，被锁链烫伤的部位是鲜嫩的肌肉，只是没有流出一丝鲜血。

“披上人皮，学会语言，融入城市，你做得很好，可是在伪造的皮囊里隐藏着一个永恒不变的事实。”白衣主教右手继续上浮，锁链的光芒愈加耀眼，塔尼格身体受到的伤害似乎也加重了。

“匍匐于黑暗的恶臭爬虫永远无法被正式赋予人性，邪恶终将被正义毁灭。你能做的不过是显现出你真正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你这躲藏在人皮下的恶鬼的真实模样，予世人警醒，流尽你身体的最后一滴血液，把你的尸骨埋在城门的石砖下受万人踩踏，在地狱里日复一日地懊悔自己是魔物的事实，并一次次地祈祷来生转世成人。”白衣主教每说一个字，塔尼格脸上的痛苦就多一分。

塔尼格身体与锁链接触的地方快速长出黑色的鳞片，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转瞬间覆盖住他的全身，塔尼格的指甲也伸长，他的手指不像人手，倒更接近怪谈异事里的诡异巫师。

西兰身体往后缩了缩，转头问斯麦尔：“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怎么会......”

“嘘，不要大声说话，不要打扰主教。不要担心，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斯麦尔尽力安慰西兰，但他自己脸上也忧心忡忡，显然是对此时的情况不太了解。

“居然是他，麻烦了......”卡奇皱着眉头叹口气，西兰斯麦尔二人没有察觉到他低语的内容。

黑色鳞片已经覆盖塔尼格脖颈以下的身体，正朝着他的头顶蔓延。白衣主教注视塔尼格身上的异状变化，未做出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他就仅仅只是站在那，仿佛在等待一个转折。

黑鳞爬上塔尼格的下嘴唇，紧接着他鼻腔下方的部位全被占据，甚至于连舌头也转为诡异的灰白色。黑鳞数目的增多似乎能够减缓塔尼格的痛楚，他的惨叫声比之先前明显变弱不少，锁链束缚的部位也不再冒烟，像是悄然抵制住了锁链的灼烧，隐隐有旗鼓相当的对抗气势。

黑鳞突然停止移动，好一会儿也没有出现变动的迹象，仿佛它只是为了保护塔尼格，为他提供可观的足以抵挡伤害的防御力。

但这绝非白衣主教的最终目的。

“教徒吟唱，净化。”

审判厅内的光明教廷教徒睁开双眼，他们的目光集中于塔尼格身上，嘴中的咒语也在瞬息之间换了内容，语调忽高忽低，他们发散的光点颜色变淡，近似白色。

乳白色的光点在白衣主教的后背上方汇集，形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人形虚影，虚影身体两侧各有一只约两米长的翅膀，翅膀轻轻挥舞，白衣主教的发丝微微飘动，仿佛真有风出现一般。

“那是什么?”西兰盯着虚影，有些看呆了。

斯麦尔神色凝重，替西兰解释：“那是二翼天使的幻影，我们都称它是维克尼斯。”

传说天使是光明魔法师和光明剑士的最终形态，借助翅膀赋予的力量，天使可以翱翔于天地，力量强大寿命悠远。据史料记载，天使实力由低到高分为二翼天使、四翼天使和六翼天使三类，西兰看到的是二翼天使的幻影，但即使是二翼天使，它遗留的幻影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连这种东西都出现了，塔尼格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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