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了头颅，闭上双眼。

可下一秒，他突然跨出红木栏从这高楼纵身跃下，白袍，雪地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动，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他与雪地仿佛融为一体。

隔了许久，他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一个学生曾经问过我，忠和义哪个为重？”

“我问他，忠是什么，义又是什么？忠是否愚忠，义是否又会为了他人罔顾性命，留下一众妻小，在家孤苦无依？”

“他答不上来。”

灵扭过头看向他，他还站在原地，仿佛身形未曾动过。他继续说着，循序渐进语调轻缓，让人听着很舒服。

“同样，我也答不上来。”

“他问：先生，那我该如何处理？”

“我答：遵从本心即可。”

“他又问：是否会后悔？”

“我又道：既然选择了，何有悔意？”

“他似有明悟，可还是摇摇头接着问道：那先生，我若是想反悔了呢？可还能改之。”

“我道：我不知。不知是否可改，不知是否能求得原谅？”

错事一旦著成，何来谅解之意？

何来这脸面求得原谅？

何来……？

妖榜垂下眼睑深思许久，才抬起头缓缓对上他的眼睛：“今日，我这番动作，这番话语，也是送予你的回答。”

“这就是你的答案？”灵失笑了片刻，看向远处：“原来如此，你倒是点醒了我。”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已经移回了视线，望向他的眼睛，“那我便也回赠你一句。”

他缓缓吐出两字，声音很轻，一阵微风即可吹散，可这字却如同惊天霹雳般在他心里炸出了一道裂缝。

他道：“可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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