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万采今日对这个弟子实在是有些刮目相看,只是还不够,“若是加上它,或可加快器物之道发展之势头,可是也极为容易做他人嫁衣,到头来一场空。”
宁渝不慌不忙,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铅弹,道:“若是再加上这个呢?”
崔万采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惊讶,笑道:“若是加上这个,能成一时之势,却难以长久。”
自然,若只是铜钱加铅弹,这器物之道早已成为大道了。虽然已经足够惊世骇俗,可是在崔万采看来,依然不够。
宁渝没有失望,只是长叹一口气,道:“还差一样东西罢了。”这样东西是现如今的宁渝却是无法给予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这件东西出现的那一天。
崔万采此时的眼神却透着光彩,他望着宁渝,如同望着一柄逐渐出鞘的宝剑,锐利而颇有朝气。
他厌烦所谓的君子藏锋之说,藏着藏着,就没了。
大丈夫行于世,就该一展内里锋芒,方才不负大争之世。
崔万采望着北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屋顶,穿透了千山万水,直捣黄龙一般,用极为罕见的激昂语气道:“宁渝,为师再教你最后一课。从今天以后,为师再难以帮到你了。”
“何为天道?既是人心,亦是大势。纵观千年,大势之变动变幻莫测,非人力所能阻,唐宋元明之失,其失之于根底,根基不稳。”
“你今日既然有志于大势,便不可不知,人心绑在大势上,大势也会被人心左右,当今康熙皇帝拿捏人心如数珠子,便是玩弄权术到了极致。”
“可是人心思变,终究不是棋盘上的云子,绝非黑白泾渭分明。若只是讲究这一点,便迟早失了分寸。”
“宁渝,为师希望你的器物之道,能够真正左右大势,动摇人心。若真的有了这一日,器物之道,便是天地大道。”
望着此时飘飘似谪仙人的的崔万采,宁渝内心的千言万语,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什么都不必说了,也无需多说了。
只是在临走前,崔家少女亲自奉茶而出,精致的面庞上泛着微红,轻声道:“敢问师弟,此道乃何道?“
宁渝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铜钱,微笑道:“我这身本事,想来也都是源自这枚铜钱,若真的说起我未来的道,那就叫——资本论吧。”
“资本论....”崔万采和崔姒同时念及这个词,反反复复咀嚼一番,只是前者的笑容越发微妙,后者却露出了一丝困惑。
崔家父女瞧着宁渝的影子,在夕阳的斜照下渐渐拉长,一直到消失不见。
“为父给你选的这个夫君,如何?“
“呵,满脑子的造反思想...深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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