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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书店以后,许弈林便直奔红砖街旁的公交车站。
自从阿尔法市的第一条地铁建成通车以后,地面上对应线路的公共交通压力就减轻了许多,尤其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时间段,乘客分流的效果尤为显著。
几乎没有等什么时间,车子就进站了。许弈林抱着电脑包投币上车,寻了个靠窗的单人位置坐下。
这趟车往返行驶于城市的东南角一隅与西北方向的郊区,途中会经过阿尔法市最热闹繁华的市中心以及彩江的干流河道。早上五点开始每十分钟一班车,过了晚上十一点后则调整成每半小时一班的夜宵车,并且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连续运营,全年无休。
从现在开始,许弈林将要独自面对长达一个小时的车程,直至终点站才下车。
车厢里出奇的整洁干净,像是刚刚崭新出厂,一尘不染不说,甚至还能闻到些许漂白粉的刺鼻味道。
由于昨晚没有休息好,许弈林决定趁这个机会在车里好好补上一觉。可他却有些担忧,担忧自己会再次坠入梦境。
昨晚那些不可名状的怪梦并不是他所真正担心的,他其实是害怕自己会梦见一个人,一个自己拼命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的女人。
并不是每个夜晚都会做梦,也并不是每一场梦里都会有她,但许弈林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和抗拒做梦。
在清醒的时候,许弈林可以抑制住自己不去想她,可以借助外物来转移注意力;但是在梦乡之中,却无力阻止这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不得不承认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消极逃避的态度,和借酒浇愁一样。唯一的不同在于醉酒是为了逃避现实世界,而他是为了摆脱自己心中那虚无缥缈、无所依附的思念。
当大脑不再受精神与意志力的支配,潜意识会投影出对方的姿态模样,把许弈林团团包围。本来壁垒森严的内心防线在此刻瞬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这也许是他最脆弱也是最无助的时候。
这种触摸不到也难以摆脱的思念,就像是被蚊子给咬了一个包出来,不光痒而且还有点痛。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直保持清醒且忙碌的状态,这样就不用直面自己隐藏在内心的感情。
只可惜,人可以一辈子不沾酒,但是不能一辈子不去睡觉。
许弈林实在是太累了,这车上的一觉看来是势在必行。
他拉开车窗,用嘴和鼻子同时深深吸进了一口雨后清新湿润的空气,释放压抑着的心情。望着车窗外高速变换、犹如走马灯一般的城市景色,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视线开始变得迷离模糊,十几秒后,他终于是支持不住,闭眼侧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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