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婚礼在身披洁白婚纱的新娘‘我愿意’的应声中达到顶峰,接着一切都显露了出来。
与《杀死比尔》中的剧情不同,现实中很少有戏剧化的情形出现,乌玛·瑟曼没有死,却失去了孩子,他被对方放过,却失去了双手。
烙铁令伤口止血,艳红之色却染红了教堂,教堂不复圣洁,他则失去了一切!
再次重温那浑浑噩噩的过往,生命如褪色的照片,灰暗的浪潮将他淹没,整个世界都没了光,往昔的温暖被剥夺,余生只剩下阴冷伴随,如行尸走肉。
所以,他选择了结束。
无人造访的深山,攀登至一半的悬崖,没有从峭壁顽强生出的怪型之树阻挠一下,好似天地都在发出嘲笑,仿佛在说——看吧,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就别幻想什么主角待遇了。
……
所有的一切,都不断重演、闪回,经历一次,就对他造成一次创伤,喜怒哀乐,流转交替,如此往复,折磨的他苦不堪言,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丝哀嚎也发不出来。
渐渐的,不知何时,无休止的回溯出现了诡异的剥离之感,使得一切真实感不复。
就像是原本闭紧的门扉,忽然被敞开了一角,内外气流交换,冲散了屋内的燥热,迎来外界充满活泼的气息。
见得一丝漏洞,夏树猛力挣扎起来,积蓄隐藏的力量爆发出来,就是连锁式的崩溃。
他的不甘意志燃烧起来,化作冲破一切的力量,那是他渴望的‘光’!撕裂密布阴霾的最终力量!
——
“啊!!”猛然挺起身来,如将要渴死的鱼般张大了嘴巴,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了起来。
“别激动,缓缓放松下来。”
温柔的话语中蕴含着令人心安的抚慰,夏树瞳孔颤抖不定面色涨红侧首望去,入眼的是一个身形柔弱的栗色短发女子。
“你现在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做太激烈的事。”
女子按住少年的肩头,那里挂着绷带,在那下面偏右侧的位置上,尚且还有一丝血色渗出。
在绷带遮挡之下,是一道由胸腔便外侧刺入,从腋后贯穿而出的可怖伤口,幸运的是这创伤避开了腑脏器官,不幸的是……
“我是下川雪奈,营地的医疗中忍,松崎君,请躺下来吧。”气质温柔的栗色发女人自我介绍道,柔软的话音令夏树心安,并为之遵从。
枕头很软,与梦魇的难熬很不对称,躺在上头以后,夏树甚至有种是否还身处梦中的恍惚之感。
瞅着营地里粗糙搭建下暴露着的房屋木质横梁,他脑袋一片空白,兀自发着呆,以至于连下川雪奈离开都没有察觉。
“你醒过来了,夏树!”
喧嚣的叫喊声里充满了喜悦的情绪,使得夏树即便不去看也能知道,是久野黑雨那个家伙来了。
不过久野黑雨来了,其他人定然也来了,于是他苍白着脸侧首看去。
“古介前辈,玄之介老师,黑雨,嗯?平野队长也来了。”
来的人不只是青木小队,竟然连平野仪一也来了。
“来看看你情况如何,毕竟已经准备动身了。”平野仪一神色间堆满了疲倦,略显落寞的眼神里则隐含着一丝悲痛。
夏树敏锐捕捉到了这些,但仍然有些不解。
“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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