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刚吃完饭的原因还是宿醉未能好好休息的原因,一阵困意袭来。
就在颠簸中他的身形逐渐斜躺昏睡过去。
等到他被马车夫摇醒天色已经暗淡,凉风瑟瑟刺地他把马克洋的外衣裹了裹,又检查了两个储物袋都在身边才放心下来。
要是在这公车上被顺了钱包,那真是人生耻辱了。王二苦笑。
回到久违的城市,王二不禁感慨这帝国东南部的气候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宜人。看来今年是要下雪了。
他一个多月没有打理,外形上俨然成了一名老练的冒险者——事实上现在的他去考个青铜冒险家也绰绰有余。
门房看了他半响也没认出来,直到王二出声才确定身份。
老王骂骂咧咧地出来,“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要不是我之前和队伍交代过,有你好果子吃的。”
“你的壮举我也听说了……光明神教居然找到我们这里。你那个时候走的太急,他们就把报酬寄存在我们这里了。”
王二轻笑一声,眼神已经和之前判若两人。
可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谁还稀罕你这几个破钱!今天起我就要为了男人的尊严而战!从此摆脱下仆身份!堂堂正正——
“前后加起来,七百金币好像是。”
……我本来想拒绝他,但钱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钱入了何家的账。”
王二欣喜的表情石化,异常滑稽。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吞你的钱?该归你的迟早是你的。”老王话中有话。
“只不过之前的药水还没算钱呢。”
王二二重石化。
“也包括我帮你打通关系的钱,你以为这报酬真的那么容易到手?没有我靠教内的关系一直盯着,早就被层层克扣最后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望着王二吃惊的表情,老王不禁得意洋洋地嘲笑道,“光明神教这么大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晋升至高级神职。能安逸地捞点钱养活家庭,至少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就是他们眼中最大的幸福了。”
“做这些事要担风险,不过有人愿意‘主动捐献’就是另一回事了。”
老王浸淫市井俗世数十年早就混成了人精,之后又慢慢地给他算了笔账。
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打点,繁琐复杂,足以让一个不通俗务的人望而却步。
而老王要做的就是在这繁琐中寻找克扣最少的那条路。
最后剩下的便是不到六成的金币和借此积攒的“关系”。再扣掉药水的钱。
正好一半,三百五十金币。
王二脸色复杂,这就好比先给了小朋友一大捧糖然后再一颗颗拿走一样。虽然知道最后未必有那么多,但慢慢减少的过程无疑是难捱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花钱如流水,要是给的干脆反而害了你。现在是十二月了。等到六月学院考再尽数返还,之前就每个月给你五十金币,至于工钱嘛……小姐也说你教书花了不少心力,工资也涨了。一个月十个金币。”
蚊子再小也是肉。他最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王二才放下行李就连忙向床底探出手。
幸好本子没被动过……要是那些题材敏感的本子被他们发现就真的社会性死亡了。
走到镜子前用刀片把长得近乎野人的发须修地像个人样。结束的时候王二才发现自己好像变的不太一样了。
起初他还想糊弄自己是变帅了如何如何,但显然不是如此。
因为野外磨砺本来清秀的面容也精干了许多,但还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戾气,阴暗”
终于想到这两个词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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