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揉着发疼的眉头,停止运用圣器,终于开口说道,
“长老、吴霸,劳烦汝等在外护法,吾亲自与班子察交谈。”
“是。”
“知道。”
吴霸头也不回地离开。倒是道门长老深深地看班丘一眼,意味深长地走了。
“区区三角眼,还敢瞪我。”班丘嫌弃道。
当两人离去,在云中刻画阵法,撑起一片环形且若隐若现的光幕后,程旷走到三丈远的地方,与班丘相对而立。
“你搞毛?”
程旷刚想说话,结果被他呛了一句,停顿片刻,再说道:“班丘字子察。”
“哎。”
“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
“哈?这种问题?废话!我当然记得……嗯……也不算当然记得,毕竟一年没见,多多少少记得一点吧。”
“那,我要问你……”
“你说。”
“……你知道你父亲……”
“我记得我父亲wdnmd啊!要战便战!说那么多废话!”
班丘怒喝,心念一动,被程广弃置一旁的铁戟顿时共鸣轻颤。残留的脉络显现出淡淡的异象,驱使着铁戟向自己飞来。
同时他快步突进。手持黑色的宝戟,表面缠绕着耀眼星河,光芒流动,朝着程广脑袋劈落。
程旷抬眉微仰,全身动都没动,只在黑戟触碰到自己时,才忽然消失。
牙白色的短刃,与四周的云海几乎融为一体,即使班丘早有防备,但手臂依旧追不上,只能歪头硬抗。
兜鍪发出低沉的声响,在异象的加持下,勉勉强强挡住一击。
红缨飞散,脑后阔好疼。
班丘踏步转身,只感觉后颈有东西在烧着自己。他动手往上一推,脑袋微甩。染红的兜鍪立刻掉在地上,绕环滚动。
只见兜鍪的后侧,可怖的裂痕从底部蔓延几乎到顶。而且其上黑白两色混杂的灵气,让人感到十分危险。
凌乱的长发随风飘动,有几缕直接粘在额头附近。班丘握住飞至的铁戟,两戟横举,气势雄雄。
蓝天下,流云中。
他与程广相对而立,面上满是不屑,心中沉重不安。
黑戟偏重,而且杆短。这是对付太史慈的时候就发现的问题。在日常训练中并不严重,在生死战中却是很大的破绽。
之前就是这个原因,导致自己被太史慈抓住,扔进虚空。而现在眼前的敌人,更是要取自己的性命。
程广,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人物,不算强壮,但很危险,比程志远更甚。
他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临时取来从前的制式铁戟,结果发现,几天没见,铁戟似乎更脆了。
“你比起你的叔叔,差太远了。无知者总是年轻气盛。”
程旷喃喃说道,迅速向前,摆明了要欺身压制。
黑戟先动,以势压人。
班丘用力挥动,仍旧是慢了一些。
对方轻松看穿,轻巧踩着黑戟翻跃而过。握刀的手在半空中高高扬起,随时准备划出一条弧线。
班丘咬紧牙关,铁戟再起,后发先至,携卷着星河异象,在千钧一发之际,直接劈开程广腰腹间的盔甲!伤其内脏!
得手了!
他的手腕扭动,准备将其拦腰截断!
可是牙白刃挥动,程旷的手划出一道鬼魅般的虚影。
脖颈上鲜血洒落。
稍显年轻而稚嫩的眼神中,此时满是不解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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