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自谦之余,还给对方留有余地。不得不说,李卫真岂止聪慧,其心智更是万中无一。
面对此等可造之材,吕正贤确实没法子生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当下,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轻饶了范继海。
“既然,当事人三番四次的替你求情。老夫就姑且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
“小惩大诫,还是很有必要的。老夫就罚你打扫课室,为期一个月;回去之后,再罚抄《太上感应集》三遍。以儆效尤!”
“弟子明白!弟子日后必定诚心悔改,绝不辜负先生好意!”范继海连忙叩谢道。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眼下,只有四人知晓,此事绝对尚有文章未作。除去心怀怨毒的主仆二人外,先前不幸身为共犯的小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余下的明眼人,便是一直在用心留意此事的聂耿了。
在李卫真第一次替范继海求情的时候,聂耿已经在心里头狠狠的骂了一句:“傻子!”
课后,李卫真如昨日一般在课堂上留到了最后,再次请教了一番问题之后,方才离开书院。走了不到半里路,一旁的树荫里便窜出了一个人,把他猛然拽进树林里。
“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那胖子摆明了要整你,你还那么轻易放过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原来,那人竟是聂耿。他知道李卫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书院后,便早早的在外头等候,等到了这个四下无人的机会。
“善恶全凭一念之差,或许他只是一时想歪了而已。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大家同门一场,给个机会别人,对自己也没坏吧!况且,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我又没什么损失。”李卫真一如既往的表现阔达。
“滥好人,我就说你是个滥好人。”聂耿心态泛起了莫名的愤慨。
“什么嘛?你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骂我几句?你是闲的吧?没你那么无聊,我吃饭去了!”李卫真没好气的说道。
“先等等,你不像是一个会丢三落四的人。今天出门的时候,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事,遇到过什么人,你给我一一二二讲清楚!”聂耿喝止住了李卫真的脚步。
“真拿你没办法,我今早……”
李卫真把他早上在食堂的哪一处排的队,哪张桌子上用的膳,鸡毛蒜皮的都给说了一堆。
直到听到有关他被人冒冒失失给撞倒的事情后,聂耿方才得以将其打断,道:“行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那个死胖子在有心整你。你还替他求情,大傻子!”
“此话怎讲?”李卫真有些懵了,他可看不出这件事和范继海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那死胖子是什么来头?”聂耿冷笑道。
“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李卫真白眼一翻。
“那个死胖子是浮春城,范家家主的二公子。先前我还不敢确认,直到我记起了和他邻座的那个高瘦青年,名叫范友良,是他的家仆。那家伙半年前才来过我们聂家,这才敢确定下来。”聂耿沉声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李卫真茫然道。
“你先别打岔!这死胖子在浮春城是有名的恶少,即使在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眼中看来,他都绝非善类。他既然能把家仆都带进太一门,多带一个丫鬟什么的也不出奇。所以,我绝对有理由怀疑,把你撞倒的那丫头,就是他的人。”聂耿把他的看法娓娓道来。
“这一次,他绝对是有预谋的想要整你。你倒好,放虎归山。亏得吕先生还夸你聪明,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他早晚还得再弄你一次,就算弄不死你,也会想办法让你待不下去。”
“不会吧!这太一门又不是他们家,就算他以前再怎么有权有势,到了太一门,我们衣食住行都是一样的,彼此全无高低之分。只要我行事端正,他能把我怎么样?”李卫真倒是想得乐观。
“你还别想当然了!我听说,他有个哥哥叫做范继山,五年前就已经入了太一门。现在应该比我们高了好几级,也就是说,人家可是有后台的!”聂耿当头便是泼下一盆冷水。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聂耿板起脸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愚蠢,把本少爷给拖了下水。本少爷与你同住一屋,你这次让他受了屈辱,难保他不会把火也一并撒到我身上。”
“我早就说过,你会连累身边的人,本少爷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李卫真双眉一挑,一把搂过聂耿的肩膀,笑道:“哦,我懂了!原来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和我并肩作战!”
“荒谬!”
聂耿一把推开李卫真,转身走往树林外头。
“哎,等等我啊!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吧!去三号食堂,听说三号食堂的东西老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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