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接过那画纸一看,轻轻地笑了,抬头对着鸡一鸣道:“确实很衬曦月的气质,但是只怕我说的不是这件。”
鸡一鸣继续装傻:“是吗?曦月大人让我画了好多件,不知道城主大人说的是哪一幅,可否详细告知?”
明知他诓自己,城主也不闹,随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副羊皮底图,上面的地图更为复杂,纵横交错,鸡一鸣随便瞄了一眼,都能想象当初设计这图纸是人耗费了多少心血。
蒲善长指一点,点在了其中一处,道:“曦月带来的应该是这个位置的复刻底图,请你画的应该是这个‘古道场’,不知我说得可对?”
被拆穿了自己谎言,鸡一鸣自然有点尴尬,打着哈哈说:“哦,城主大人说的是那个啊,早说嘛,在这里。”
蒲善性子极好,只点点头道:“是我没说清楚。”
认真地道了谢,才把鸡一鸣的图纸接了过来,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指着鸡一鸣加的暗门道:“此处加了两个暗门,倒是十分有意思。”
鸡一鸣:“……”
你牛,你是城主,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蒲善对鸡一鸣表达了善意,把那画纸轻轻一挥,就隐藏在了他的手中。
鸡一鸣以为这是要告别的意思,谁料蒲善做完这一切之后,十分期待地看着鸡一鸣道:“一鸣,儒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敢不敢,城主有何吩咐只管直言。”
蒲善淡淡一笑,居然有点羞赧的感觉:“曦月曾与我说,一鸣擅画膳食,不知能否劳驾为在下画一顿火锅?”
这是城主吗?和那些每日三餐站在自己门口讨要食物的小妖何其相似。
只是对着城主,鸡一鸣断没有奇货可居的道理,他也不敢啊。
当即十分爽快,刷刷刷地画了一顿豪华火锅,把躲在自己小屋里玩电子游戏的小元丰都引来过来,巴巴地坐在蒲善身边等着开饭。
鸡一鸣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恍惚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清明去祭祖的时候,祖先们是不是也这样巴巴地等着自己给他们烧飞机烧大炮的。有一年自己给他们烧的纸人烧了只手,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了缺手的美女,会不会埋怨自己:“不孝子,烧个女子都都烧少只手。”
这种想法既恐怖又带着另类的喜感,实在是好奇特的感情经历。
等那火锅烧完,鸡一鸣体贴地给小元丰也烧了一份迷你版的。
经过多次试验,他现在已经能够完美地控制物品的大小,只要自己在作画的时候,具体地想象了那事务的大小和比例,最后它呈现出来的,就是自己脑海中的尺寸。
小元丰看到自己居然有一炉单独的,连配料酱醋一样不少,还是按照自己的比例来的,实在是喜出望外,不用巴巴地等着鸡一鸣开心的时候再给自己涮一块筷子。
对鸡一鸣的感情更真挚了,没吃之前,就已经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直表达自己的敬重之情。
一边的蒲善见了,也对着鸡一鸣竖起了大拇指,末了还说:“既然一鸣请在下吃火锅,自然也不能白吃。”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小丸子,大小就如一粒跳棋,接过来却感觉道拿物品触手升温,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这粒五菱丹送你,也不值什么,权当个小玩意儿。”
鸡一鸣倒是很想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是蒲善已经开始吃饭了,自己也就不好打扰,以后找个机会问一问曦月就是了。
随手把它放在了小元丰那小小的浴缸里。
等到蒲善吃完了一顿火锅,鸡一鸣也吃饱了桑华送来的晚餐。
这下应该告辞了吧,鸡一鸣心中如此想,却不敢如此说,只客气道:“大人用得可好啊?要不要加点菜?”
蒲善摆手:“别忙别忙,吃饱了,多谢款待,味道真好。”
两人又陷入沉默。
“大人可要喝点茶?我给你烧杯咖啡也可以。”
“不用不用。”蒲善挥手。
把那羊皮地图拿了出来,轻轻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再把地图在桌上打开。
对着站在远处的鸡一鸣招手道:“一鸣,你来看。”
鸡一鸣过去细看,地图上显示,那城市极大,而且建筑林立,还可见地图上络绎不绝的游人。
虽然其它地方不像,但是单从那石桥后的拱门,就能推断,这确实是聊斋城的地图。
“一鸣,我身为蒲祖的后人,一直想重建聊斋城,既然你有这神力,还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蒲善说得极其真诚,声音随轻,语气中却说不出的坚定,如那金石一般,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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