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三娘便捧着个竹扁过来,把菜肴一一放了上桌,另外又送了一坛酒,张罗好这一切,就退了回去。
祝翁招呼:“两位贵客风尘仆仆,想必腹中饥饿,来先用点,我们慢慢再聊。”
鸡一鸣倒好,吃饱了烤鸡烤兔,此刻也不饿,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他自然也不会吃。
只是一边的官印却像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
鸡一鸣看这官印指望不上,只能主动开口问道:“祝翁,其实说起来唐突。今天小生和兄长夜游到这附近,远远看到一红衣女子,提着个灯笼,独自走在路上。看那身形十分妖窈,我们不知不觉跟在身后,才一路走到此处。不料转眼她却不见了,甚是遗憾。不知祝翁可见到她。”
本来这话,别说在古代,就是在当今社会你这么一问,也显得你这人色欲昏心,十分无礼。
只是考虑到祝翁一把年纪还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应该也算不被世俗所捆绑的迂腐之人,为了救出这城主,他也就勉为其难,当一回登徒子了。
果然,这话一出,祝翁一副了然的表情,笑嘻嘻地道:“庄中女子倒有不少,只是六郎说得含糊,也不知你具体说的是哪位,总不能让我家姑娘都出来让你挑选吧。”
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了一脸奇异的笑容,实在是说不出的猥琐。
鸡一鸣把灯笼拿了起来道:“刚刚那女子灯笼掉了,不知是不是贵庄的物件。”
坐在祝翁身边的年轻男子,刚刚介绍过,说是名祝大,此刻出言道:“祝翁,这灯笼倒像是红玉姑娘用的灯笼。”
鸡一鸣差点跳起来应了,就是红玉,但是好歹忍住,就算扮登徒子,也要扮一个有格调的登徒子。
当即微微一笑:“祝翁,勿怪在下唐突,我们兄弟俩错过投宿,又累又饿,本以为要在荒郊野外将就一晚,没想能来此处得祝翁招待,实在也是受红玉姑娘指引,能否把她请出来,我们兄弟俩好好谢她一下。”
祝翁哈哈大笑:“这有何难,祝大,你去请姑娘,就算贵客来访,让她赶紧来陪。”
祝大应声而去,祝翁招呼鸡一鸣:“六郎稍安,还请用点小菜,红玉片刻即到。”
刚刚一不小心说了又累又饿,自然不好再推辞,而且一边的官印埋头苦吃,也没见他有何不适,当即也握起筷子,谨慎地探了出去。
但是烛光太暗,他看那桌上七八个碟子里面,装得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不出形状的食物,也有点不知道如何下筷子。
谁料那祝翁见了,突然一拍桌子大骂:“岂有此理。”
吓得鸡一鸣把好不容易选中的一块肉跌回碟中,一脸愕然地看着祝翁。
祝翁对着里屋大叫:“三娘,你出来。”
那三娘马上从里屋跑了出来,一脸恭敬地守在祝翁旁边,问道:“老爷?”
“我说了贵客来访,让你整治点好菜,为何尽是这些东西?”
鸡一鸣感叹,老头视力真好,都煮得这样了,还能看出不是好东西?
“老爷,这是厨房全部东西了。”三娘一副欲哭的表情。
祝翁气得胡子直抖,对着三娘喝到:“贪嘴的娘们,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把好吃的都自己吃了。”
“没有啊老爷。”
鸡一鸣刚想说算了,这东西很好,不必讲究,你看我兄长吃得都不抬头了。
谁料那祝翁说了一句话,鸡一鸣怀疑自己是耳朵有问题。
祝翁似乎消了气,声音放柔道:“既然没东西,你去把儿子宰了,送来给贵客用。”
那话轻飘飘地就想说你去把后院的鸡给宰了一般。
鸡一鸣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不受控制地睁着眼睛看着祝翁,你家儿子多吗?来客人就要宰一个。
这话估计普通的娘子听了,就算是笑话,也要喊娘了。
只是那三娘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只哭哭啼啼地回道:“老爷您忘了,昨儿你说嘴啖,要吃点呛口的,已经让我把他宰了,骨头用来煮了汤,那肉全部都做了酥肉,只剩一颗头,你说也没什么好吃的,让我搁瓮子里用盐腌了,回头当腊肉。”
鸡一鸣觉得他们夫妻俩肯定是在开玩笑,但是胃酸泛滥,感觉刚刚吃下去的鸡啊兔啊,就要涌出来。
祝翁似乎这才想起来,一脸歉意地对鸡一鸣说:“让两位贵客见笑了,老头儿就是嘴馋,记性还不好,此时却没有好菜招呼两位了。”
一边一位瘦猴般的男子马上跳了起来道:“祝翁,我回去让我婆娘把我那丫头宰了,马上送过来我们吃锅子。”
虽然此刻鸡一鸣身体发冷,如坠冰窟,但是身体还是自动跳了起来阻止道:“不用不用,别客气了,我其实不饿,我兄弟都快吃饱了。”
两人正推搡,祝大在门外喊道:“红玉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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