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童看着门外站的三人,略有些戒备的问到。无他,实在是这三人的样子看着着实奇怪。
为首的是一个道人,虽然岁数不大身着粗鄙,却有着一种仙风道骨的气度。关键是这道人身后站着的两个道童可真是稀奇。
两个道童一俊一丑,俊的是真俊,齿白唇红,眉梢眼角自带风流而那丑的又是真丑,怪眼乱转,孤拐脸下宽大的下巴长得横冲直撞。
“这道人哪找的这么两个道童?”
书童心里暗嘀咕一句嘴上可是没敢说出来,见打头的这位道士不似坏人又轻声的问到。
“这位道人,敲我家的门可是有什么事?我家主人想来没有礼佛布道的习惯,不过三位要是饿了到可以随我到后面用些饭食。”
王真点了点头,从这书童身上就能看出这主人家的修养,当即笑着答话到。
“小友误会了,贫道云游至此非是为化缘,某尝闻元亮先生德操高洁文章巧妙,也曾拜读先生归去来兮之辞赋,今日是特来拜访先生的。”
书童听王真这么说才恍然大悟,自己家中从前总有客人拜访,其中高官显贵名士鸿儒都不算稀奇,就是还头一次有道人拜访,只是可惜他们来的晚了些。
想到这里,书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色。
“道长来的实不凑巧,我家先生已经亡故了。”
书童这话让王真不禁一愣,随即开口问到。
“元亮先生亡故,是什么时候的事?”
书童长叹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到院里传来的一声询问。
“童子,门外是何人造访?”
书童回身朝着院里禀了一声。
“阿郎,门外有一位道人,说是来拜访先君的。”
王真听书童这么说,大致猜到了里面问话的应该是陶渊明的儿子,接着隐约就听到里面似是有一声叹息,接着那主人说到。
“罢了,请他们进来吧。”
书童领命打开院门,王真三人走进来见这院中布置简陋,看来这陶氏果然如传闻一般,日子过得并不十分富足。
“在下陶份见过道长,上有二位兄长如今不在家中。敢问道长可是家君生前友人?”
王真心下了然这位样貌文弱的青年是陶渊明的三儿子,回了一礼之后面色肃穆的说到。
“贫道与你父素未谋面,只是读过元亮先生的文章,心中仰慕久矣,今日特来拜望却不想闻此噩耗。”
陶份这才恍然,他父亲这一辈子官虽然做的不大,但操守和文章都广为世人推崇,有人慕名来拜访并不奇怪,只是奇怪的是会有道士来,不过陶份倒也并不在意这些。
“家君是去年殂于家中的,身后事有父亲的众位好友费心帮办的,还私为家君取谥号靖节”
陶份面带戚容和王真说着,王真又看了些陶潜生前所留下的文稿,最终忍不住长叹一声遗憾的说到。
“唉,可悲可叹,如此高人雅士我却交臂而失之,真是我生平的一件憾事。靖节先生既殒,南朝余者无一足道也。”
缅怀一番之后王真留下这么两句话便转身带着二人离去了,倒叫陶份感慨这是哪里来的道士,如此洒脱几与他父亲不差。
“天官,您还要见谁索性咱们一并再去见见,省的一不留神又见不到了,让您又多了一件憾事。”
出了陶渊明的家门,吕天龙小声的说到。王真没有理他,高天虎则解释到。
“吕兄,你没听天官刚才说吗,南朝余者无一足道也,这南朝现在已经没有天官特别想见的人了。”
不理二人的谈话,王真走在大路上披着落日余晖轻声的吟诵到。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那边吕天龙又说话了。
“在东边采菊,眼睛却看到南山,这难不成是说的斜眼?”
王真略有嗔怒的瞪了吕天龙一眼,啐了他一口骂道。
“焚琴煮鹤!”
后面的高天虎忍不住偷笑,心想有吕天龙这个粗人在,天官什么样的雅兴就得被他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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