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随着几次琴弦调试,内里的圆台上传来优雅的琴声。众人看时,只见一位长发美人披着长纱裙,正在台上抚琴。琴前不知燃着一支什么香,丝丝渺渺的飘来,拂去一室的俗气。
檀畅看起来颇识音律,闭着眼睛轻晃着脑袋,右手手指不住的扣动着膝盖。
那美人面上戴着轻纱,看起来朦朦胧胧的,看得何靖心痒难搔,起身往前去,不一会儿却又返了回来,原来那座高台虽然也在室内,却并无道路相连,高台下是一丈多宽的水池,正好把高台和休息室隔开。
刘牢之看得好笑,对何靖道:“表哥且安坐喝茶,不要在几位女郎面前失态!”说罢颔首指向竺雪和向道粲。何靖与她们自幼熟识,也不在意,白了刘牢之一眼,正要说话间,一边何穆笑道:“此等月中仙子般的人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阿羽不要孟浪!”
“不过一个歌姬罢了,这般藏头露尾的所为何来!”何靖不服气地道。
刘牢之正色道:“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这些乐师大都有一技之长,就算这饭庄里的主管,也要待人家客客气气的。她们凭技艺赚钱,不靠出卖色相,所以在南山饭庄,所有的乐师、歌姬都蒙轻纱,不以面目示人。”
古时的乐师、歌姬,除了身属官府,大多为私人桊养,地位低贱,可以被当成货物般买来送去。南山饭庄的歌姬自然也是刘衡从三吴和建康多处采买来的,她们属于乐户自幼便演习舞乐,刘衡把她们买来之后,又延请名师教导,乃是支撑南山饭庄的台柱子,如何会不珍惜。高台的设计,佩戴轻纱,都是对她们的保护。
竺雪嗔道:“大家好好的喝茶听琴,偏你便这么多事!”
何靖扭过头去不理,一个人生着闷气。
一旁的高素为了缓解气氛,建议道:“解得口渴,现在闲来气闷,大家不如一起来投壶吧!”一边的竺谦之等人拍手叫好。此时的娱乐游戏较之后世贫乏得多,最流行的便是樗蒲和投壶,而且多带赌博性质。
刘牢之有意宣传南山饭庄的娱乐项目,于是说道:“此处也备了不少的游戏,用来消遣,别具特色,等投壶结束了诸位可以试试。几位女郎也可以跟着饭庄里的教习学一学。”
一旁的檀畅眼睛一亮,他与武艺一途并不精熟,听到有其他的活动可以玩耍,忙问道:“不知道刘兄弟这里有什么其他可玩的?”
刘牢之笑道:“这几年广结中外各路商贾,倒是学了不少玩法,有骰子、麻将和纸牌等。一会儿让这里的教习给檀大哥仔细介绍介绍。”说罢让侍者去叫这里的娱乐教习,并把刘庆之几个叫来,自与高素他们去玩投壶。
投壶历史悠久,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先秦时,壶底装上小豆,以防投进壶里的箭再弹出到了西汉武帝时,郭舍人改进投壶之戏,把柘木箭换成竹箭,以增加箭的弹性,使之跃出再弹回手中,称为“骁”。其实竹箭的弹性再大,也不会跟乒乓球似的,能够原路返回,而是需要投壶者再箭跃出后,迅速抓到来箭,继续投掷出去,已不间断的投掷次数决定胜负。此时投壶的人训练的精熟,有高手能够隔着屏风投壶,甚至闭上眼睛也能够投进去。
只见投者蹿高伏低,拿起竹箭继续投掷,像大雕飞舞,似羚羊跳跃,旁观者喝彩声不断,投掷者大汗淋漓。
刘牢之虽然常练武艺,射艺精熟,却不善此道,不过仗着眼疾手快,勉强支撑,最多也不过得了二十三骁,就连最小的竺朗之,也得了二十骁。最强者当属何穆,最多的一次达到了四十二骁,当属今日的冠军。
投壶结束,侍者拿着一个木箱上来,刘牢之把它交给了何穆:“投壶虽是游戏,不可不有所彩这套白瓷茶具乃是一品汇新近为南山饭庄特制的,送给舅舅,以作表彰!”说罢打开木箱,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呈现在众人眼前,与众人饮茶的茶具并无二致,众人尽皆羡慕。
何穆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忙拱手称谢,令侍从拿了只一旁的何靖觉得可惜,大声道:“哎呀呀,早知道有如此奖励,我就不相让了,这一套白瓷茶具可不便宜!”
众人哈哈大笑。
那边檀畅、向道粲和虞真在跟一位教习在玩麻将,也是渐入佳境。看到众人投壶结束,檀畅对刘牢之说道:“刘兄弟,你创的这个游戏非常的有意思,想玩好可着实不容易,稍不留神就要点炮!”
“玩的多了总有技巧可以总结,”刘牢之笑道,“熟能生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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