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寨主,还不束手就擒?”
邓春怒喝道:“刘家小儿,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刘牢之嘴角上扬,讪笑道:“就你也配跟我打斗?”转头对身边的陌刀什长胡康之道:“老胡,邓寨主看来是铁了心不降了,你去,给我活劈了他!”
胡康之被刘牢之一句“老胡”叫的满心欢喜,躬身行礼,大声道:“诺!”操起棹刀,大踏步向邓春走去。邓春身后的众人看得那棹刀又长又重,无不心中颤颤。
苏颜大步上前,对邓春道:“邓寨主,请吧!”
邓春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举刀向前冲了过来。苏颜看也不看,双手把住长长的刀柄举了起来,待邓春到得近前,猛地斜斜劈下。
邓春听得呼呼刀声,心中大骇,忙伸刀去格挡,只觉得手上一轻,已经人事不知了。
众人齐声惊呼,眼看着邓春被从肩膀斜斜地斩断,脏污流了一地,惨不忍睹。有那胆小的,竟被吓得屎尿齐流,当场晕了过去。眼看着胡康之又举起了棹刀,还站着的几名匪徒双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胡康之虽然近来常练棹刀,却也不知此刀竟有如此威力,胸中豪气顿生,仰天长啸。
此战准备充分,杀伤实在不多,胡康之一刀立威,余者再无人敢反抗。众人开始打扫山寨,统计人口。寨子贫瘠,人却不少,竟有一千余人。问了问,原来近几日除了各处流匪投奔而来的,王贵也颇从附近掳了些青壮,这些青壮虽然随是掳掠来的,刘牢之却也没有打算放他们回去,而是让王贵带路,把他们的家眷也一起“招募”去了盐场。
刘牢之亲自坐镇寨子,把这些人口不断的分批押送盐场。等到清理完毕,竟然得了一千三百多口。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人,消化起来可不容易,刘牢之把这些人与先前“招募”的人手混编,在第一盐场以西五里,组建了第二盐场,青壮被安排在那里修建房屋,开挖盐池,老弱妇孺便就在晒鱼场处理海鱼那些不事生产的悍匪,放到盐场容易惹出事端,被分散编入盐场部曲队,成了刘家的私兵。
议事厅里,刘牢之正在与冯乔商议鱼帮的事情。冯乔本来是去向鱼帮求援的,不料鱼帮的人目光短浅,根本就不敢与刘家作对,冯乔只好回来复命。等他回到寨子,被坐镇寨子的刘牢之侍从队拿住。寨子没了,家眷又在刘牢之手上,冯乔也只能投向了刘家。
冯乔本是耕读传家的读书人,祖辈避难南下,滞留广陵。五年前父亲外出时,冲撞了一个军头被当场打死,冯乔候那军头入酒楼喝酒时,怀揣利刃结果了那个军头,为父报了仇。怕那个军头家人旧部报复,没奈何跑到荒原上避难。因与戴家有旧,才托身到邓春寨子里,作了邓春的智囊。到这时刘牢之才知道,邓春竟是戴家的部曲,被派到这荒原上为匪邓春能够多次劫掠商贾成功,就是因为戴家提供了消息的缘故。
冯乔在山寨里的口碑很好,并无恶习,平日里除了为邓春出主意,就是在家中教儿子读书,刘牢之了解了这些之后,便把冯乔带在身边,做个幕僚。
“鱼帮说是帮,不过是六七十户渔民结社这些渔民平日里打鱼煮盐,与原上的人交易倒也公道,只是霸住了海湾,轻易不许旁人去海里打鱼。”冯乔介绍道。
“这么说起来,这帮人为祸不重,我们的船队足够大,倒是可以收编他们。”
冯乔笑道:“他们实力有限,不足以与郎君抗衡打鱼是他们的本业,有了邓寨主的前车之鉴,想来他们抗拒改编的可能性不大。”
刘牢之笑道:“如此甚好。既然冯先生到过他们的寨子,有些情分,不妨再为我走一趟,听听他们有什么要求。能不动手最好。”
冯乔笑道:“这是主上仁心,也是他们的造化。”
刘牢之摆摆手道:“我的底线是,在这荒原上,不允许有独立于我刘家之外的势力存在,那会让我感到威胁。这里的生活条件你这些日子也是了解的,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只要他们同意加入刘家,听刘家的号令行事,一切都好商量。”
冯乔道:“既然如此,我去准备准备就动身。”
不出意料,当冯乔带着五十名侍卫到达鱼帮的寨子时,受到的礼遇是以前所不能比拟的。鱼帮的把头彭路毫不怀疑,凭借手头上全副武装的这五十名士兵,冯乔就可以捣毁他们陆地上的巢穴。邓春的寨子如此轻易地被灭掉,可吓坏了这些渔民,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他们便同意加入刘家的船队。
收编了荒原上两股势力,刘牢之再无顾忌,手上的部曲轮番出兵,把方圆百里的荒原“收割”干净,到五月底,方圆五十里的荒原上,只有野火烧过的灰烬,无法藏污纳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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