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洪一声令下,三百多人起跑,一直跟随着前面的骑兵往前跑去。炎热的天气里,五公里负重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汗水像雨水一样流了下来,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甚至有人直接晕倒在地,最后能完成比赛的,只有不到两百个人。
刘洪看着名单,还好,先前圈定的弓箭手和大力士都能顺利地完成比赛。
“什么?刘义之不但不归还我们的粮草,还要治我们叛国资敌之罪?”议事厅里,任燕气得满脸通红,在那里走来走去。
信使冷笑道:“不是治你们的罪,是治你的罪!五日内,你从坞壁里亲自遴选三十名勇壮子弟,亲自带着去见我们将军,接受处理!”
“你”任燕指着信使大声喝道,“你放肆,他刘义之凭什么在我寨里征兵?”
那信使白了他一眼:“就凭你资敌!就凭你两次为燕人提供粮草!”说到这里,信使不再理他,对议事厅里其他家族的代表道:“几位家主,任燕的所做所为,已经触怒了刘将军,这坞壁之主的位置是不适合继续担当了。刘将军体谅你们乱世求存不易,不想牵连诸位。但是若诸位执迷不悟,执意与朝廷大军作对,我们数千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五日之内你们没有回应,大军必然前来围剿,那时候玉石俱焚,可别说我们不教而诛!”
任燕大怒,指着信使道:“你太放肆了!我坞壁种的事轮不到他刘义之染指。你如此无礼,是欺我坞壁无人吗?”说罢,对着门外大喝一声:“来人!”
门外闯进来两个民壮,向任燕抱拳行礼。
任燕大声道:“把他拿下去,打他三十大板!”
那两个壮汉上前,就要对那信使动手。
那信使双手抱臂,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拿我!”
旁边的几个家族代表见事情要不可收拾,忙出声阻止了两个壮汉。挥手让那两个壮汉退下,耿氏家主耿平对任燕抱拳道:“坞主,我们眼前实不宜与刘将军撕破脸!”
任燕怒道:“你……你们要造反不成?”
庞氏家主庞恭道:“坞主这是什么话?此事关系到坞壁的安危,岂可因坞主一言而决?还是大家一起商议个办法出来吧!”前些日子,这几个家族被迫拿出了自己的粮食来供应燕军,早就对任燕不满了。
耿平、封柯和童焘都抱拳道:“庞公此言有理,还是大家一同表决吧!”
任燕能够做这坞壁的坞主,除了他的家族势力最大,封氏和童氏的支持也很关键。因为这两家的支持,任燕才能在这坞壁中一言九鼎,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但是前面任燕逼着众人两次拿出存粮,现在又想和晋国大军对抗,这关系到各家族的生死存亡,如何能够任他胡来?
任燕指着封柯和童焘,怒道:“你们……你们……”说到这里,竟然觉得天旋地转,软软的倒了下来,封柯和童焘连忙扶住,呼喝门口的壮汉把任燕扶下去,找人救治。
耿平对信使抱拳道:“贵使见笑了。坞壁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一时难以决策,请贵使移步到客舍,容我们商议一番如何?”
那信使点了点头,说道:“好,是战是和,请尽快回复,我们数千大军,不能一直空耗在这里,绥靖地方之后,我们还要救援洛阳!”
众人本来不信这刘义之能这么快带着数千兵马过来,待得信使说要马上支援洛阳,这倒有些将信将疑了,几个家主对视一眼,把信使送了出去。
任燕倒下了,几位家主把任燕的长子任虎叫了过来,一起议事。任虎正在探望任燕,这时候被几位家主叫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他是在坞壁里娇纵惯了的,也不愿忍耐,这时候不满地道:“几位叔伯,家父突发急症,什么事不能容后商议,非要在这个时候火急火燎的集议?”
几位家主看向耿平,耿平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咳嗽了一声,道:“贤侄,不是我们不通情理,实在是事关重大,坞主想要与晋军交恶,这个可是关系到坞壁生死存亡的,如何使得?”
任虎吓了一跳,他知道父亲对晋军拒不归还粮草很不满,却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只是父亲晕倒,这些人在这里硬要集议,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即便是如此,也应该等家父醒来再商议这些大事吧?”任虎冷冷地道。
耿平沉声道:“贤侄,不是我们不通情理,只是晋军的信使就在这里立等,是战是和,要我们立即给个答复呢!坞主这次为燕国提供粮草,把刘将军可得罪得狠了,放话不允许坞主继续由任家担任了呢!”
“什么?”任虎跳了起来,“我们的家事,怎么他们也要插手,太过分了吧?”
耿平皱眉道:“贤侄,即便没有晋军插手,这几次供应燕军粮草,掏空了各家的家底,诸位家主也认为令尊不适合继续担任坞主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取任燕而代之,耿平也不怕与任家翻脸,正好趁此机会把任家的子弟送到刘义之军中,以巩固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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