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隗举着一个铁皮卷成的扩音器,冲着燕军大营里大声喊话。内容也没有什么,就是叫骂吕护,说他寡廉鲜耻,十年换了八个主子说他贪生怕死,无情无义,抛妻弃子只身逃命来攻打城池,却又做起了缩头乌龟。说他好色无行,奸淫部下的妻子,还与自己的弟妹通奸,生下了个侄儿叫吕敞说他不孝,殴打老父……总之就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邓遐在一旁止不住笑,问刘义之:“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义之一脸不解:“不过是些骂人的话,何必当真?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编的,真真假假的才有效果嘛!”
吕护大营里的军士,听着这些真真假假的话,不管信与不信,士气都有些低落。在城下困顿数月,这些人早就厌战了。
吕护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气得双手发抖。手下诸将,也都脸色各异。唯有吕敞,被气得脸色铁青:天可怜见,他父亲是吕护的哥哥啊!
傅末波在一旁安慰道:“这些胡言乱语,没人会相信,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想不到我吕护纵横一世,却要在这洛阳城下,受人如此侮辱!”吕护喟叹一声,语气饱含沧桑,他大手一张,对外喝道:“来呀,为我披甲,让我去会一会邓遐,看看他是不是如传说中的勇猛!”
傅末波连忙劝住:“将军无须着恼,你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先将养身体吧。征战的事,有吾等呢!”
平原等人也纷纷劝阻,吕护只得作罢。
傅末波率领诸将退了出来,吩咐诸将道:“选几个神箭手,把那个叫骂地给我干掉!”
高义、平原等连忙应下,各自回去安排神箭手。
管隗骂了一会儿,只骂得口干舌燥,再也骂不出什么新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从头骂一遍,猛地看见一个黑点直冲自己而来,心知不妙。他连忙滚到了一边去,再看时,只见几只利剑穿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插在了地上。
管隗不敢大意,心里咒骂着,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己阵,直到站在刘义之面前,兀自心有余悸。
刘义之打趣道:“算你命大!跟你说不要站得过近,偏不听,这下吓着了吧?”
管隗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突然罢了。我们隔得这么远,几只箭有什么用?”
眼看燕军龟缩在大营里,没有出战的意思,邓遐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联络陈佑、震慑燕军的目的已经达到,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安排下数十个斥候监视敌军动静,邓、刘二人便带着骑兵队一起回去了。
既然决定了要退兵,傅末波没在犹豫,命令段崇带一千骑兵先赶往小平津,联络人员安排船只木筏,供大军摆渡,他自己进驻吕护大营,亲自安排撤退的事。
回伊阙关的路上,刘义之越想越不对味:“将军,燕军不敢出营,显见是已经胆寒。如今继续攻城已经没什么意义,他们会不会连夜撤退?”
邓遐暗道:“连夜撤退才好呢!我们追上去,咬住他们的尾巴,放放箭就能杀伤不少燕军,比起正面厮杀,要少死多少人!”于是他失笑道:“这么多人连夜撤退,金镛守军不可能不知道。再者这些人就即便是连夜撤退,他们也无法连夜渡过黄河。放心吧,燕军这么多人,一天是摆渡不完的!”
刘义之暗道:“我来洛阳是要常驻的,比不得邓遐只是客军。这次若是能把燕军打疼了,以后才会轻松些!洛阳城内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今日喊话地时候,虽然陈佑没提粮草吃紧什么,但是围城数月,可以想象里面物资缺乏的情况。”
想到这里,刘义之对邓遐道:“将军,洛阳城被围数月,盼援军如盼甘霖,如今有将军驻守伊阙关,我军后路无虞,不如明日起,末将率本部进驻金墉城!”
要近距离接触燕军,哪里有比金墉城中更加近的?自己本来就是来守城的,老绕在外面转悠容易惹人不满。
邓遐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回到伊阙关,天色还早,刘义之把刘固叫来吩咐一番,让他把伊阙关的防务移交给邓遐的部下,同时做好准备,留守新城大营。
“那些新编的俘虏兵和辅兵也要留守大营,这些日子要对他们进行适度的训练不要让他们无所事事更不要对他们发泄怨气,引起事端!”
刘固本来还想着求求情一起跟着出征的,谁想到刘义之连细节都给他想好了!他皱了皱眉头,为难地道:“将军,轩辕关和大成关的兄弟怎么办?这关里还有一些俘虏伤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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