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豁继续说道:“现在只有全军齐心协力,多伐大木,用大木把船只支撑住,连夜全力搭建浮桥,才是唯一出路!”
段崇鼓掌道:“先生说的是。正该全力搭建浮桥才是!”
吕护想了想,确实是别无他法,点了点头:“那就全力搭建浮桥。只不过,若是修桥之时,晋军赶来,我们如何御敌?”
段崇道:“修建浮桥之时,不妨挪一些人手,修建拒马,收集军中所有的弓箭,组建临时的弓箭手队伍,在拒马后射箭御敌。另外集结所有的骑兵,在外围拼杀御敌!”
吕护叹道:“我老了,今后是你们的天下了!就依将军之言,全力布置吧!”
段崇拱手称是,自下去准备,心中感慨:“吕护被围在野王半年多,抛妻弃子也要拼死突围,可见是雄心不老。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功夫,打了一场洛阳之战,便雄心全无了!”
被逼到绝境,所有人都使出了全力,一队人进山伐木,一队人修建防御工事,剩下的人把摆渡的船只全部召回来,全力修建浮桥,就算是平原、高义等人,也都全力地投入到了修桥的大军之中,忙得不亦乐乎!
北邙山上,看到远处发生的这一切,靳庄叹道:“这些燕人,此时才算是齐心协力地求生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傅末波部护卫着吕护军扎下大营之后,便立即奔赴小平津,美其名曰,守护浮桥,却又不肯协助修桥,直到今日吕护军被晋军重创。
安随不屑地道:“吕护这等人,便是鲜卑人,也瞧他不起!谁肯真心为他出力!”
剩下的几人也都点头称是。
靳庄道:“看这个样子,燕军是要全力修桥了!搞不好还会连夜抢修,照这个样子,说不得明日就能桥修好呢!”
安随点了点头:“继续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了,不如回去报信去!”
靳庄摇了摇头:“不然,你带着老李回去报信,我和小钱在这里继续看着,说不得还得留在这山上过夜呢!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抢修好浮桥!”
安随点了点头,自带着“老李”快马回洛阳禀报。
天微微亮,一座浮桥终于架到了河对面。忙乎了一夜的人们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笑容。为了修这座浮桥,昨天夜里被水冲走的士兵足有两百多个。而在拒马后面的弓箭手,也是守在那里一夜未睡。
“大帅,是不是先吃了饭再走?”平原凑到了吕护面前,小声问道。
吕护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吃饭,过河之后到温县再吃吧!”看段崇正走过来,吕护连忙迎了上去,一起商议撤军的顺序。
“段将军,这浮桥虽然勉强建好了,毕竟时间太仓促,不能同时通过很多人,你我两部还是轮流过桥吧!”
段崇点了点头:“大帅说的是。过桥的时候,每隔一步走一个人,不能太急!”
商议妥当,众人开始按照顺序轮流过河。眼见第一个士卒慢慢走过了浮桥,燕军齐声欢呼起来。
“快,快,小心点!”站在桥头维持秩序的吕护和段崇偶尔相视一眼,都感欣慰。
半个时辰过去了,已经有一千多人渡过了大河。太阳渐渐升起了,段崇无意间向着北邙山的方向望了一眼,顿时惊呆了,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正迈着整齐的步子,向着渡口而来,三面将旗上大书着“陈”、“邓”、“刘”三个大字。
“怎么办?若此时被晋军冲过来,剩下的这些人都无法幸免。”
“有浮桥就在眼前,剩下的这些人只怕再无决死之心。”
“要不要牺牲自己,保全这些同袍?”
“他们是杂牌军,我们才是鲜卑精锐!”
段崇愁肠百结,一时间心里天人交战,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
吕护眼见段崇脸色有异,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五六里外,数千晋国大军正在往这里大步前进。
“不能慌,不能放弃,我们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吕护咬了咬牙,对着平原喊了一句:“平原,你过来维持秩序,但有一名士兵未过,你不得上桥,明白了吗?”
平原不知有异,忙听令过去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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