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穿着新制的骑兵铠甲,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不由叹道:“小郎君做事,让人捉摸不透,这铠甲要比军方的鱼鳞甲轻,看着却又坚固了不少,真是了得!”
刘牢之笑道:“此甲胸前乃是整块钢板锻打而成,比起鱼鳞甲的层层叠叠,节省了不少材料,当然要轻一些,不过坚固性却强得多,尤其是防御弓箭的时候,胸前无死角。此甲制作极费功夫,平叔要告诫手下人,好好珍惜,万万不可轻易损毁!”
刘平漫不经心地道:“这个小郎君放心,保命的家伙事,哪个敢怠慢了!这也就是咱们刘家这两年赚钱了,以前出兵的时候,即使是刘家的部曲将,也没有几个能够披上甲的呢!如今郎君开恩,每个人都赏了甲,这群小崽子们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刘牢之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平叔,让你找的人都挑好了吗?”
刘平笑道:“都挑好了,都是这些日子中,训练极为出色的,一共五十个人。”
刘牢之点了点头:“你走之后,剩下的这些部曲就让刘成之带着。虎父无犬子,这个小伙子很有几分他父亲的风范,看来是得了真传的。”
刘成之的父亲刘准,乃是刘建身边的最得力的部曲将,武艺甚高,说起来也是刘平的老上司,所以提拔刘成之,刘平也不能说什么。
刘平点了点头,又道:“芜湖家里这边,还有有几个老兄弟,都是年级大了被子弟替换下来的。这次出兵小郎君出的赏格高,做的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都说是想要跟着去呢!“
刘牢之笑道:“好,不能寒了家里老人们的心!你把他们带在身边,好好照应着,不要有什么闪失!”
刘平拱手称谢道:“小郎君如此体恤家里这些老人,是我等下人的福气!”
刘牢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又道:“平叔,在寿春的庄子里,我让大哥给你准备了三百个骑兵,已经训练了大半年了。你这次去,跟这些人先好好熟悉熟悉,把他们再用咱们的法子好好训练训练,别到时候成了乌合之众!”
刘平笑着答应了。
刘牢之顿了顿,又嘱咐道:“平叔谨记,此战咱们不是去捞功劳的,主要是为了招募人手!所以前面收拢溃兵的事,就让我大哥去做;迁徙民众的事,才是我们的事情。河南地区的坞壁,尽量不要去碰,除非他们主动招惹。这些人毕竟是汉人,不可把他们强推到胡人那边去。另外,不可滥杀无辜,不可抢夺财物,不可凌辱妇女,违者必斩!”
刘平笑道:“小郎君放心,这些我都省得!”
刘牢之点了点头,又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平时在训练中多强调强调,我九月里也会北上寿春,到时候再做道理!”
六月里,刘平带队北走寿春,北边慢慢地有消息传来。七月,晋国泰山太守诸葛攸帅水陆士兵两万余人,再次伐燕,自石门进次河渚,派部将匡超据碻磝(山东茌平西南古黄河南岸),萧馆屯新栅,督护徐冏,带领水军三千,游弋河中,泛舟上下,作为东西声援。
燕主慕容俊即命上庸王慕容评,率同长乐太守傅颜等,领兵五万,迎战诸葛攸军。慕容评屡经战阵,治军颇严,部队又是百战精锐,行至东阿附近,与晋军相遇,一番大战,诸葛攸大败。慕容评乘胜围攻东阿,并且分兵入侵河洛(“河”指黄河,“洛”指洛河,以洛阳为中心,西至潼关、华阴,东至荥阳、郑州,南至汝颖,北跨黄河至晋南、济源一带。)。消息传到建康,朝廷不甘心失败,下诏西中郎将谢万和北中郎将郗昙出师北伐。(下蔡、高平)
说起诸葛攸此人,史书上记载的不多,都是与伐燕有关。永和十二年,他曾随荀羡伐燕,无甚建树。升平二年年十月,诸葛攸进攻燕国东郡,进兵武阳,为慕容恪、阳骛及乐安王慕容臧的部队所败,逃回泰山。诸葛攸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直战斗到无法再战,算是抗燕前线的奇人了。
却说西中郎将谢万自担任豫州刺史以来,每日召集臣僚宴饮,东游西逛,耗费府库钱财无数,唯独不肯为诸将添置战备物资,弄得手下的兵将无不愤怒。诸葛攸挑衅前燕的行为来的非常及时,要是再晚几个月,谢万怕是连北伐的粮草都凑不齐了。就在这种情况下,八月,朝廷诏令谢万和郗昙出师北伐,一时间晋、燕两国调兵遣将,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中原上空。
寿春,刘氏庄园校场,刘平和刘义之正在操练兵马。
刘家的部曲经过了大半年的骑兵训练,相互之间已经能够娴熟的配合了。这次刘牢之带来的新装备主要是骑兵用的短柄投枪,部曲门正在适应训练。
吕涛带着一队骑兵从远处过来,迅速的靠近了预设的木人编队。呼啸一声,众人从后背的标枪袋里取出一支标枪,猛地掷向木人编队。然后在离木人编队十余步的地方,这一队骑兵横向转移,远远地兜了出去。
刘平和刘义之忙靠近去看,只见木人编队之中,但凡被投枪刺中的木人,全部倒了下来。投枪深深地刺入了木人之上,单手竟然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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