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笑着摆了摆手:“今日申时之前,打开大门出坞壁投降,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送客!”
卢辉和曾顺不敢再说,灰溜溜地回去了。
外援已绝,翟氏到底是承受不住灭族的压力,次日一早举族投降。刘牢之把坞壁里面的老弱妇孺一千余口,统统装船运到寿春庄子里安置,坞壁里能带走的浮财,也全部被作为缴获送到寿春,只留下部分大牲畜、马车和粮食,以供刘家的部曲使用。刘牢之把翟家的三百多名青壮编成军伍,由吕涛率领,翟羌辅之。刘牢之总算是在淮北获得了一个可靠地据点。
翟家三兄弟,老大翟恭中了刀失血落马,被刘顺之擒回。好在他的伤口不深,并没有伤到内腑,刘牢之给他缝了伤口,留在了庄子里养伤。翟锋那日并不是被斩落马下,而是失手跌落马下,摔晕了过去,后来被擒住做了俘虏,这次也被刘牢之留在身边,做了个参军。
安排好了翟家的事,刘牢之留下了刘平守翟氏坞壁,看守沈家的俘虏,自己则带着林飞、吕涛等将,前往南顿,准备接收沈家。沈良召集各族家主,商议再三,终究还是决定举族投降。各家族都有大量的人被刘牢之俘虏,他们实在也没有力量跟刘牢之对抗了,昨天派了沈统来,递交了降书。
远远地看到沈家坞壁前,有几个长者恭敬地等在那里,刘牢之对林飞道:“人最不可贪心。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听翟家俘虏的说法,这些人攻击我们,最大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咱们的这几百匹马!他也不想想,能拿出几百匹马的人家,岂是轻易能惹得!”
林飞心里腹诽:“你当日以五百兵就要全歼别人千余兵马,何尝不是贪心,只不过你做成了而已!”嘴上却道:“是啊,这些人不自量力,就该落得这个下场!”
吕涛也笑道:“不知天高地厚!”
刘牢之笑道:“走吧,去享受胜者的荣耀!”
“罪人沈良,拜见郎君!”沈良见刘牢之等骑马过来,忙拿着花名册,上前拜见。
刘牢之下马,立在那里。身后两百余骑,齐刷刷地下了马。
沈良见了,心中苦笑:“这等威势,我沈良竟然拿族中子弟去硬拼,岂有不败之理?”想到这里,腰便有些弯,就听到刘牢之道:“家主能够及时投诚,省却一桩杀戮,也算是大功德了!”
沈良忙道:“不敢,不敢!”
刘牢之接过了花名册,转身对林飞道:“林飞,吕涛!”
林、吕二人抱拳道:“在!”
刘牢之喝道:“入城盘点,注意军纪:不得抢夺财物、不得侮辱妇女、不得杀伤无辜!”
“诺!”两人转身上马,各带兵马进坞壁去了。
刘牢之对沈良等人道:“仿翟氏例,老弱妇孺一律送到寿春安置,青壮编伍,军前效力,长者不必担忧!”
沈良急忙道:“郎君,坞壁之中,诸事繁琐,急切之间……”
刘牢之摆了摆手:“你那些坛坛罐罐的,就不要了吧。到了寿春,什么都不缺!”
沈良红着脸,急道:“郎君……”
话未说完,旁边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聒噪什么!莫非你们不想接受郎君的安排?”却是孙乾出声喝止,他话刚说完,便拔了刀出来。
沈良见了,不敢再说。
当日,林飞和吕涛便盘点了沈家的人数,准备按批次送往寿春。
控制了沈家坞壁之后,刘牢之把沈家的三百余青壮编伍,由陈擎统领,沈度辅之,与刘平一起守翟家坞壁;沈毅则同翟恭一样,留在了刘牢之的身边,参赞军事。
有了这沈家和翟家的六百多名青壮,刘牢之对周围的情况更加熟悉,宣传工作也做得更顺利。这一战打出了威风,周围的小坞壁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刘牢之整合完毕,开始对参与沈家队伍的小势力开始清洗,一时间,不少小坞壁被迫投诚,也有的向北投靠了更大的坞壁。刘牢之忙着整合这些新投诚的坞壁,也没有精力去找那些大坞壁的麻烦。
为了减少矛盾,便于搬迁,这些投诚的小坞壁刘牢之没有再全部打散编伍,而是让他们保持原来的从属关系,整体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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