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派去冷宫的，名叫素玉的宫女，站在离死尸远远的地方，不停地挥挥帕子，想要拂去扑到鼻尖的焦味儿。

“确认了吗？确认了，我好回去跟娘娘回话。”她忍着难闻的味道，不耐烦地问刑处司。

“素玉姑娘，人已烧成焦炭，面目全非，无法确定是谁，不过她身上有块被烧黑了的沉碧玉佩，据羽灵宫的人说，贵妃曾赏给一名叫罗黛的宫女同样一枚玉佩，而罗黛数日前被打入冷宫，我等里里外外搜查过，并未发现其她人。”

“这样的玉佩旁人有没有？”

“……宫里只此一块。”刑处司的人说。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叫罗黛的喽？”中间的停顿，是素玉对刑处司冲那焦尸使了个眼色。

“这——”刑处司没有百分百确认。

毕竟人被烧后，面目全非不说，体形、体格等也都整整缩小了一倍，根本无法分辨。

素玉见他迟疑，掩着口鼻又问：“可有将沉碧玉佩转赠她人的证据？”

“没有，羽灵宫的人说，罗黛对那玉佩爱惜得紧，不许人碰，寻常也不离身的，而且押送她来冷宫之人亲眼看到她当时戴着玉佩的。”

“既然不曾离身，那玉佩可能在旁人身上吗？”素玉放慢了语速，意有所指地看向刑处司，笑眯眯地问。

刑处司口中嗫嚅，斗胆抬头瞟了一眼素玉，见其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把弄着淑妃娘娘的腰牌，仿佛警告，仿佛命令，仿佛……

他拂袖抹去冷汗，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说：“那自然不能……请素玉姑娘转告淑妃娘娘，羽灵宫犯错被罚的宫女罗黛，于冷宫葬身火海。”

得到这个答案，素玉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那火源呢？”

“烛台在床头地上，大约是烛台倾倒，火苗顺着床褥枕被烧起来的。”

“嗯，淑妃娘娘果然没看错人，刑处司大人断案如神，那我就回去跟淑妃娘娘回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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