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斩草除根(2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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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余下了一人,余下,前去朱勔府邸宣旨,让他卸甲归田,回到苏州,永不得入京,不得有误!”宋钦宗看向余下,对他诡秘一笑。“皇上放心,微臣照办!”余下喜乐无比。

“梁师成与李邦彦也是妖魔鬼怪,陛下不可不管。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要把妖魔鬼怪,斩尽杀绝,这般才可以绝后患。”郭京对宋钦宗道。

“李邦彦就贬黜桂州好了,朕会派人好好照顾他,毕竟劳苦功高,朕也喜欢他,几个小曲唱的不错!如若郭法师非要灭他,朕感觉可惜,不如贬黜桂州好了,听说那里山水甲天下!梁师成嘛,年老体衰,我看哪天得空,御赐美酒,他喝下去也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觉,西方极乐,岂不美哉?”宋钦宗一听,欣喜若狂。

“皇上,四位道友,此番除去妖魔鬼怪,功德无量,想必黎民百姓也会拥戴皇上,这金人的妖魔鬼怪自然不敢犯上作乱了。如若敢来也不用害怕,本法师定会略施法术,让妖魔鬼怪死无葬身之地。这内鬼一除,外鬼就没了章法,自然不敢造次,即便前来兴风作浪,也势必势单力薄。”郭京心知肚明,其实皇上密谋要除,只是碍于太上皇情面,如今太上皇对本法师的妖魔鬼怪之说,深信不疑,故而拿下贼人,易如反掌,如此,黎民百姓也对自己刮目相看,果然蔡京等人的妖魔鬼怪面目就被识破。为民除害,本法师就做的顶天立地了。

子午暗笑:“郭京的一派胡言,听上去神秘兮兮,无非是暗合此番除去蔡京等人的密谋而已。可见皇上粗心大意,居然给郭京透漏机密。郭京自然借题发挥!”

“真是人心难测,祸福难知。幸亏自己聪明过人,见风使舵。如若继续跟着蔡京,这性命攸关就麻烦了。莫如反戈一击,让蔡京等人死无葬身之地。一则皇上跟前变成功臣,二则让黎民百姓对自己深信不疑,三则,自己脱离险境。”郭京喜乐无比,心里暗喜。

片刻,宋钦宗与郭京、子午、普安、武连、余下,共坐一桌,举杯痛饮,意犹未尽,四人辞别,前去奉旨查办蔡京等人。

子午来到蔡京府邸,只见蔡京依然歌舞升平,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

“你们安敢擅闯太师府,狗胆包天!”突然,走了进来一对禁卫军,蔡京大惊失色。“老太师,昨晚,皇上让你进宫,你为何没来,便是欺君之罪!”子午乐道。“这,这!”蔡京瞠目结舌,结结巴巴。“蔡京,年事已高连中秋佳节赏月都来不了,可见身体欠佳。朕,念你劳苦功高,倍加体恤。即日起,前往岭南颐养天年,不得有误。郭法师说,他掐指一算,岭南最适合颐养天年!”子午马上宣旨。“谢陛下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蔡京寻思,皇上突然这般,不知是何缘故,可知道也晚矣,又当如何。郭京果然出卖自己,也怪自己,一时糊涂,没想到郭京小人得志,上屋抽梯,如之奈何?马上魂不附体两手哆嗦之际,接过圣旨,颤颤巍巍被人扶起,顿时老泪纵横。“老太师,皇上派我侍候左右,送老太师抵达岭南。”子午道。“多谢,多谢!”蔡京以为半路上皇上要这小崽子动杀机,顿时魂不附体,马上点了点头。

“王大人,好自在!”王黼依然吃酒,普安哈哈大笑而来。“哪里的风把小兄弟吹来了,来,让风儿姑娘来陪少侠,上好酒好菜。”王黼谄媚道。“皇上挂念王大人,特派我前来问候,中秋佳节,皇上对你们怎么过,很是关怀备至。”普安灵机一动,何必火急火燎,且玩一玩王黼未为不可。“皇上果然没忘记老臣,真是令人感动。”王黼说着,假装拿着手帕擦眼泪。

一个小姑娘一瞬间猛然坐进普安怀里,普安一怔,只见小姑娘模样标志,那芊芊玉手的手指头游来游去,在普安身上乱摸,搞的普安招架不住,心跳加快,脸色赤红。小姑娘朝普安耳眼吹上一口香气,普安顿时销魂不已。王黼看着自然喜乐无比,坏笑起来。举杯痛饮之际,王黼对小姑娘使眼色,小姑娘使劲灌酒给普安。普安酒量异常威猛,居然不醉。小姑娘却已醉醺醺,王黼也半醉半醒。

“皇上说,郭法师掐指一算,王黼实乃妖魔鬼怪。王黼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即日起,抄家,交开封府查办!王大人,还不领旨谢恩,更待何时?郭法师说,只有开封府才可镇住妖魔鬼怪!”正在此时,普安马上站起身来,掷地有声。“郭京狗贼!老夫真是养虎为患,与虎谋皮!”王黼缓过神来,诚惶诚恐,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故而破口大骂。“郭京把你们四个,叫做妖魔鬼怪,让皇上除了你们这些内鬼!”普安哈哈大笑。“没想到,这狗贼果然吃里扒外。”王黼捶胸顿足,老泪纵横。禁卫军抄家,王黼马上被带走,府里上上下下都要被带走。

小姑娘原来也是装醉,马上拉着普安,祈求放他一马。

武连到童贯府邸,童贯还假模假样,前来迎接。“不知少侠前来,有失远迎。”童贯毕恭毕敬。“童贯大人,多年以来,你带兵打仗,辛苦万分。皇上很挂念您,不过中秋佳节为何不曾进宫,不知是何缘故?”武连开玩笑道。“皇上没有旨意,本官实在不知。”童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可去过宫门外?”武连笑道。“去是去过,也是老太师身体不佳,故而前去送他回府。。”童贯一怔,笑出声来。“到了宫门外,不朝见皇上,却送老太师回府,实乃目无王法!目无皇上,你可知罪?”武连道。童贯大惊失色,马上魂不附体:“老臣实在冤枉。对皇上一片忠心耿耿,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童贯,念你带兵打仗,辛苦万分。年事已高,不宜多有劳顿。即日起,不再统帅西军,做左卫上将军,留在东京好了。”武连寻思,这厮油嘴滑舌,世人皆知,如若继续和他兜圈子,没什么意思,莫如开门见山,随即宣旨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童贯一听,五雷轰顶,顿时瘫倒在地。

“郭法师说,童贯大人是个太监出身,阳气不足,阴气也不足。多年带兵打仗,与男子汉大丈夫在一起,就搞的不伦不类了。童贯大人还是要少一些金戈铁马为好,如若不然,阴不阴,阳不阳,不阴不阳,不男不女,阳寿就少了。如若想成仙,必得采阴补阳,采阳补阴,阴阳结合,才可长生不老。”武连告诉童贯。

“老夫虽说太监出身,又有何妨,郭京实乃一派胡言,妖言惑众。太上皇好糊涂,皇上好糊涂!”童贯一听,哈哈大笑。“大胆!”武连大喝一声。“我要面见太上皇!”童贯乐道。正在此时,一声袭来:“童爱卿,你要见朕?”武连转过脸,居然是宋徽宗。“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寿无疆。”武连拜道。童贯马上哭哭啼啼抱着宋徽宗的大腿:“太上皇,奴才不带兵打仗活着没意思!”“你老了,带兵打仗很苦。还是卸甲归田的好。”宋徽宗安慰道。“奴才心有不甘!”童贯泪流满面。宋徽宗老泪纵横:“心有不甘,又当如何?郭法师说,天下人间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也是造化使然!你要得道成仙,就要放下许多。”童贯一看太上皇也来安慰自己,马上放下心来。武连跟在宋徽宗后面,渐行渐远。原来宋徽宗怕童贯遭人暗算,故而前来查看。

余下走进朱勔府邸,只见这厮依然盯着亭台楼阁之间的太湖石看个不住。但见翠竹片片,小桥流水,垂柳荡漾。

“朱大人安乐?”余下笑道。“少侠前来,有失远迎,快厅堂说话。”朱勔一怔,这不是张明远的徒弟,皇上跟前的红人么,马上谄媚道。“不忙,不忙,朱大人府邸果然风景如画,妙不可言,这太湖石高大威猛,气度不凡。”余下看着风景如画,马上叹道。“不过一些石头,没什么好的。”朱勔听他言不由衷之语,不知话里有话,什么意思,马上笑道。“石头不能吃也不能喝,有什么好的,还望大人赐教?”余下问道。朱勔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岂不闻,盘古开天辟地,女娲炼石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皆是与石为伴。”“太湖石,有何不同之处?”余下追问。

“太湖石可谓千姿百态,异彩纷呈:或形奇、或色艳、或纹美、或质佳、或玲珑剔透、灵秀飘逸;或浑穆古朴、凝重深沉,超凡脱俗,令人赏心悦目,神思悠悠。道家之思,自然幽幽而来。”朱勔仰天长叹。“太湖石,有什么好看的,搞不懂。”余下笑道。“通灵剔透之间,自有一番美感,正所谓:皱、漏、瘦、透。”朱勔捋了捋胡须,笑出声来。余下听了还是不大明白,感觉这糟老头,一派胡言,说的文绉绉,不由摇了摇头,乐个不住。

朱勔与余下且走且谈,不觉来到厅堂,朱勔命人献茶,那宝鼎飘来幽幽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只见墙上几幅字画,也是温文尔雅,美轮美奂。“大人,目下赋闲在家,难道不感觉孤单么?”余下寻思,与他只言片语未为不可,随即笑道。“老夫安度晚年,喜乐无比,与蔡太师他们说说笑笑,礼尚往来,自然不感到孤单。”王黼寻思,臭小子说的什么混帐话。孤单是何道理,老夫与蔡京、童贯、王黼,一道,还有太上皇撑腰,何来孤单之说。想到这里,笑出声来。“王大人寂寞么,感到冷么?”余下古灵精怪,又问。朱勔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臭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好明问,就笑道:“你们年轻气盛,才孤单、寂寞、冷,老夫如今四十七岁,早已过了悸动青春,不会和你一样,感情用事。”

“老太师快八十岁了都不老夫,你还老夫起来。”余下破涕一笑。朱勔自嘲道:“岂不闻苏东坡有云:‘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当年苏东坡才三十八岁。他都自称老夫了,我有何不可。”“皇上谕旨,朱勔祸国殃民,假公营私,造‘花石纲’以致天怒人怨。郭法师掐指一算,朱勔乃石妖所变,不得不除,即刻起,遣返苏州,永不得入京!”余下一看,和这老东西有什么好话可说,一堆破石头,这老头就是喜欢石头。听说方腊揭竿而起,那口口声声就是要诛杀“石头大王”朱勔。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切齿,如若不是这厮,如何会有“花石纲”,江南黎民百姓也不会受苦受难,随即掷地有声宣旨。“一派胡言,郭京果然歹毒,如此过河拆桥,迟早必遭天谴!”朱勔哈哈大笑,好似发疯一般。

宋钦宗派了张明远到李邦彦府邸传旨让他即刻赶赴桂州,不得有误,又派费无极到梁师成府邸宣旨,让他告老还乡,不得有误。自此蔡京、童贯、朱勔、王黼、梁师成、李邦彦,悉数离开东京。加上杨戬早死、高俅病亡。八个乱臣贼子,自此从东京城消失殆尽。东京城黎民百姓,拍手称快。

南熏门外,蔡京、童贯、朱勔、王黼、李邦彦、梁师成,六人齐聚,面面相觑,王黼瞥了一眼李邦彦,李邦彦也瞥了一眼王黼。

张明远、费无极、种浩、赵香云、明红、月儿、果儿、明浩,一同送别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离开东京,也送别蔡京等人离开东京。黎民百姓,欢呼雀跃,指指点点,有人义愤填膺朝六人脸上扔东西,他们狼狈不堪。有禁卫军阻拦,才好了许多。他们都带着自家马车,看在宋徽宗的面子,宋钦宗恩准他们拖家带口,带着钱财而行。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一路开销皆有各自看押的大人垫付。

“听说李邦彦大人能歌善舞,明浩我虽小小年纪,可也学了首歌,送给老太师蔡京和大英雄童贯公公,还有李邦彦大人,以及几位大人!”明浩灵机一动,拍着手,唱起一段民谣:

打了油,喝了酒,太湖里面捞石头。

打了筒,泼了菜,人间从此无忧愁。

打了情,骂了俏,浪子宰相展歌喉。

踢了球,磕了头,殿帅府里坐高俅!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这日,子午与蔡京眷属来到潭州。“店小二,我们要间房!”子午前去给蔡京一家人找客栈。“走,走,走!你们是蔡京的人,就出去,小店恕不接待!”蔡京的画像早已传遍大宋,各路府衙。店小二一看后面是蔡京,马上推推搡搡让子午等人离去。一瞬间,许多人,围拢,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禁卫军早已不在身边,没人保护蔡京,蔡京忍不住老泪纵横,家人也哭哭啼啼,唯唯诺诺,全无素日的飞扬跋扈。子午一看,如若不到岭南,蔡京就出问题,自己也逃不了干系,故而赶忙带着蔡京一家人逃离闹市,来到一处寺院。

只见寺院匾额,上书曰:崇教寺“主持,老夫为官一世,难道没有一点好处?”蔡京捋了捋胡须,与住持坐谈。“老太师,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其一,这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世所罕见,许多孤寡老人,孤儿寡母,皆是欢欣鼓舞,感恩戴德。其二,崇宁兴学,太学生得以功成名就,人才济济。其三,老太师散文独步天下,这《保和殿曲宴记》一卷、《太清楼侍宴记》一卷、《延福宫侍宴记》一卷,也是洋洋洒洒,妙笔生花。其四,老太师的书法博采众长,自成一派。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天下莫可能及。”主持得到蔡京的一些恩惠,故而和颜悦色道。

“我蔡京一生无愧于心,但愿后人不以偏概全就好。”蔡京摆了摆手,哈哈大笑。“老太师,实话实说,你是个人才,可你也有许多过失,你可知道?”子午问蔡京。“老夫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世人何尝不是如此?如若老夫当年不忍辱负重,几起几落,大宋江山社稷,能撑到今日,岂不可笑?你们哪里知道,太上皇无心问政,皇上如今摇摆不定。天下大势,可见一斑。”蔡京心知肚明,马上点了点头。

“那老太师为何不匡扶正义,为江山社稷造福,为黎民百姓造福?如何就结党营私,乌烟瘴气,搞的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子午不服气。“你们以为我蔡京本事很大?你们哪里知道,皇家的官就那样好做?大辽与西夏的岁币要送,禁军要吃喝,皇上要艮岳、金明池、琼林苑,每次接待列国时节,难道这银子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得到的算什么,不过九牛一毛。”蔡京冷笑。“老太师,一路多有劳顿。寺里有空房可暂住,不过粗茶淡饭,就怕老太师一家人不习惯。”主持微微一笑。“想想看,正是虎落平阳,蛟龙潜水。”蔡京仰天长叹

当夜,蔡京吃了一碗小米粥就闷闷不乐,提笔写下一篇文章,子午与住持都在跟前。子午定睛一看,书法的确不简单,只见其文曰:

西江月

八十一年住世,四千里外无家,如今流落向天涯。梦到瑶池阙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几度宣麻。止因贪此恋荣华,便有如今事也。

丙中岁闰元宵‘闰余三五轻寒峭,雪过晴云如扫。天仗下临蓬岛,正耐莺花绕。华芝回荤端门道,万炬烛龙衔耀。楼上风传语笑,归似钧天觉。’

华林芳昼,春水绿漪,金池琼苑。韶景丽,千重锦绣,万顷玻璃铺净练。长虹跨浪,非烟非雾,一簇楼台,水面竭首秋千。波舫锰,惊鱼潜鸥远。君王共乐,星列羽卫,修楔豫游水殿。凝望处,珊瑚鞭袅,天骥将军遵路款。云镜迅掉,风旗叠鼓,矫首龙舟出岸。时乘殿外,宝津楼下,见华芝回荤。三解力引雕弓,百中穿杨神武箭。长空望羽,缥缈云中落雁。九衙十里花光转,万岁声鳌扑。洛浦人归,瑶池饮散,有莺啼蝶恋。

“老太师书法真是炉火纯青。”主持笑出声来。

蔡京突然哈哈大笑:“自古道,字如其人。世人唾骂我蔡京,我并不生气。活到八十多岁已是福如东海,夫复何求?这人,如若自以为是就自寻烦恼了。人生在世,本就苦不堪言,如若自寻烦恼,岂不可笑?说悔恨,老夫也感觉多年来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可也做了不少为民造福之事,但求功过相抵,烟消云散就好。要老夫说,这好人未必都好,坏人未必都坏。有些人道貌岸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实乃灯下之黑!说句不雅之语,何人不放个屁,至于香的臭的,大的小的,就看造化了。”

“老太师,这年事已高后,恐怕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胃口,是也不是?”子午看向蔡京,只见他精神矍铄,红光满面。“老夫从不惑之年,就戒酒了。吃些清淡爽口之物,世人以为老夫大鱼大肉,实乃笑话。老夫的银子钱大部分都是买些笔墨纸砚来,这妙笔生花,实为超然物外。凡夫俗子总喜欢大鱼大肉,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在我大宋,如若想活得更上一层楼,恐怕琴棋书画少不得。人活一辈子,还要明白知足常乐才好。”蔡京乐道。“老太师如此精神矍铄,原来如此。”主持微微一笑。子午看着蔡京的字,不由佩服起来,如若这人不是做了狗官,恐怕就名垂青史了,不过做了狗官,想必更是名垂青史。

过了几日,准备赶往岭南,一大早丫鬟发觉蔡京早已撒手人寰,子午不敢怠慢,马上回京复命。一路上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到了东京,子午才发觉,普安、武连、余下的差事都办完了,就剩下自己了。

“兄弟,蔡京目下如何?”宋钦宗问子午。“皇上,蔡京在潭州撒手人寰了。”子午神情肃穆:“应该不是饿死了,是寿终正寝。”

宋钦宗不以为然,朝子午胸膛,用手指头戳了戳:“饿死才好,寿终正寝,很无趣啊,兄弟!你吃什么,不会也跟着忍饥挨饿吧?”“蔡京是没胃口而已,我也没胃口,感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郁郁而死,很可怜。”子午仰天长叹。“看看你,何必可怜他,他是自寻短见,人神共愤,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宋钦宗搂着子午的脖子,对他耳语。普安笑道:“有人说,看到你们被赶出客栈,不管那许多了,只要死了就好!”“蔡京年事已高,一路颠簸,也活受罪,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武连乐道。余下道:“朱勔也没到苏州,就被方腊的余党暗杀了。”

“这个死的不错,朱勔的仇敌杀他,自然死的很难看。”宋钦宗喜乐无比。

“童贯的狗头在南雄被砍下来了,是我趁其不备,套了绳子,像杀鸡一般,一刀下去,就砍下来了,吓得我一晚上睡不着。”武连笑出声来道。宋钦宗昂首挺胸,大手一挥:“不用等了,挂在朱雀门城头,让黎民百姓也快活一番。”“皇上,王黼呢?”子午问宋钦宗。

宋钦宗微微一笑:“开封府说,王黼一夜暴死,死就死了,大快人心,自然就令人心旷神怡了。”“皇上,李邦彦与梁师成,又当如何?”普安问宋钦宗。

宋钦宗叹了口气,神情恍惚:“李邦彦,就让他留在桂州好了。梁师成,朕不忍心让他喝毒酒,就让开封府贬黜了,不知怎么回事,开封府回报说,梁师成抵达八角镇,自缢了。”“他们活着都是大坏蛋,可死了,我们却无论如何也喜乐无比不起来。”子午闷闷不乐。普安点了点头:“不错,他们都是太上皇身边的老臣,把持朝政许多年。”“童贯素日威风凛凛,带兵打仗,没想到,被我一刀砍了脑袋,你们可知,素日都是他砍别人的脑袋,他哪里料想会被别人砍脑袋。我第一次砍脑袋,目下还是心有余悸,吓死我了。”武连忐忑不安,魂不附体,仰天长叹。余下气喘吁吁:“皇上,人都杀光了,也都赶走了。下一步,又当如何?”“不错,人走茶凉,曲终人散。父皇的贴己人都被朕赶尽杀绝,就剩父皇一个人孤苦伶仃了,朕要好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宋钦宗神情恍惚,一瞬间感觉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摆了摆手,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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