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见明红此时此刻喜乐无比,不再忧伤就欣慰之至,面对面看着她,却还是感到很远。
明红也看向子午,心里在想,这男人行走江湖,的确不简单。不知何时天下太平,他们也不必奔走忙碌了。
金军占领河南府后便向潼关扑来,种浩获知军情大为震动,不敢怠慢,自然早做准备。京兆府,军旗烈烈,将领士兵、黎民百姓,尽皆诚惶诚恐。张明远、费无极和子午四人也在大营,等候种浩调遣。
在城中大营,种浩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以备作战。“众将听令!京兆府各路大军务必加强防备。此番固守潼关事关重大,不可小觑,本将军要前去御敌,京兆府就有劳诸位了。”
众将应声便道:“是,将军。我等定当不负重托,愿凭将军调遣。”
“好,如此便好。”种浩想了想忙道:“长安城外要组织好兵力,整个关中大地要连成一片,不可孤守一城,大家可明白了。”
“将军,末将已在关中各路安排妥当,请将军放心。”刘参军应声道。
种浩又问道:“好!那西夏方面可有动静?”
赵将军道:“报告将军,西夏萧关又换将领了,据探,西夏乾顺派了嵬名安惠手下的人,西夏兵力明显增加。”
种浩寻思片刻忙道:“这是何故?速派人前去探来。”
“是,将军。嵬名安惠深谋远虑,诡计多端,不得不防。”种浩叹道:“所言极是,要小心提防。”
“将军,就此告辞。”将领言毕意欲匆匆离去。
种浩赶忙示意他们不必火急火燎,随即又追问道:“金贼离关中还有多远?”
“八百里啦!”将领说道。
种浩命令道:“再探,再报!”
夜色深深,京兆府军旗烈烈,人心惶惶。
诸将退去,种浩才得空与张明远、费无极等人说话。
“潼关实乃京兆府咽喉所在,如若失守,金军就势不可挡了。”张明远叹道。
费无极大惊失色:“既然如此要紧,就要全力以赴了。”
“将军,带兵打仗可有什么秘诀?”子午靠近种浩,追问开来。
余下也道:“三国时代许多人都会带兵打仗,比如曹孟德、周公谨、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
“要说带兵打仗,能征惯战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不过要随机应变,关云长大意失荆州,刘玄德兵败夷陵。皆是刚愎自用所致,实乃我等引以为鉴之事。”普安道。
武连掷地有声:“要说这刚愎自用,当属马谡失街亭。”
“不错,为将者不可刚愎自用要随机应变,审时度势。不可自以为是,以免一败涂地。”种浩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张明远语重心长道:“世人皆知这带兵打仗,很不容易。如若为将者刚愎自用,不听劝阻,势必一败涂地,这便是骄兵必败的道理。”
“曹孟德在官渡之战时虚心请教,可赤壁之战时就狂妄自大,故而一败涂地,自此不敢南下。”费无极想起曹孟德,就叹道。
种浩素知曹孟德的故事,对这人很是佩服,不过曹孟德这人很是不简单,寻常的眼光看待此人恐怕有所不妥,想到这里就笑道:“曹孟德这人是英雄人物,要论王侯将相里何人气势磅礴,当推曹孟德。”
“三国故事家喻户晓,我大宋黎民百姓最喜欢三国了。”张明远笑道。
“曾几何时,东京城里的《说三分》就有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费无极点了点头,津津乐道。
次日,密探上报说,西夏增兵萧关是为了防止金人入侵,让种浩将军不必担忧,不要误会。可京兆府之人自然心知肚明,党项人的话,不可轻信。
种浩对诸位将领叹道:“如今的西夏虽说是离开元昊时代的西夏,但乾顺此人比起宁令哥要雄才大略的多,如今我京兆府与西夏可谓共金人一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再者金人西进,西夏加强防守也在情理之中。好啦!潼关实乃我京兆府防守之命脉所在,我将前往督战,望各位将领好生担待,京兆府就先由刘将军挂帅啦!”
刘参军叹道:“将军,不必如此,我等尽皆大宋将领,东京失守实乃大宋不幸,然则京兆府实为大宋第二大城池,防守也颇为重要。自然不敢怠慢,定会竭尽全力。”
赵将军道:“我等定当尽心竭力,将军大可放心。”
种浩道:“好,明日我便前往潼关,今晚略备薄酒,万望诸位前来,也算是暂别辞行。”
“将军,我等定当前来。”刘参军言毕尽皆退将出去。
傍晚时分,京兆府城中灯火辉煌,不过阵阵风来,显得丝丝凉意袭上心头。四月里,关中本是春意阑珊,莺歌燕舞,春日踏青佳际,但人们没有那份好情致,早早归去、匆匆离去、忙忙散去,给人一种压抑和诚惶诚恐之感。
在种浩府邸,将领齐聚一堂,围坐一桌,酒香四溢、情深似海,心中激荡、攀谈开来。种夫人吩咐丫鬟,好酒好菜,款待诸位,陪了几杯后,不胜酒力之际,种夫人被丫鬟扶到后堂歇息去了。张明远等人也陪同吃酒,众人喜笑颜开,乐此不彼。
种浩道:“诸位!想当年,我从家父手中接过这京兆府防务,时光匆匆离去,真是光阴似箭,难以复返!一晃三十载,大家同甘苦、共战斗,辛苦啦!来,我敬你们一杯。”说着站了起来举着酒杯看着各位将领。
众将一看忙站起来道:“将军,我等彼此彼此啊!”
赵将军道:“想起来种老将军去逝久矣!您继承父志,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百姓,劳苦功高,我等佩服不已,在您手下与老将军当年并无差别。两个字:爽快!一句话:无怨无悔,不枉此生!”
刘参军道:“您与李纲将军可谓大宋两员虎将,实乃大宋之幸,黎民百姓之福。”
种浩摆摆手,尴尬一笑,忙道:“唉!诸位将军,过奖!李纲将军乃是我大宋将领之楷模。如今金贼西进,我等定当继承李将军之志才是。”
“好,种浩将军。此去潼关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要以大局为重,京兆府黎民百姓盼您早归!”刘参军语重心长道。
种浩深情地望着大家道:“西夏乾顺不必担忧,只是嵬名安惠诡计多端,横山一带朱令陵三番五次犯上作乱均为其所破,因此萧关一带必得加强防守才是,潼关方面我去去便归,诸位不必担忧。”
“那是自然。”赵将军笑道。
种浩道:“来,诸位举杯畅饮,一醉方休。”言毕尽皆把酒而饮。
张明远等人只是陪同欢颜笑语,并不多插话。可诸将却对张明远等人毕恭毕敬,和他们说说笑笑开来。
“诸位将军,你们觉得金兵如何?”张明远笑道。
刘参军不以为然道:“不过如此,只是郭京装神弄鬼,如若不然,东京绝不会被攻破。”
“不错,金军虽说兵强马壮,他们的铁骑从燕山府一路杀来,可潼关易守难攻,金军必不敢轻举妄动。”赵将军恨恨的道。
“虽说潼关易守难攻,可关中毕竟一马平川,很适合铁骑纵横驰骋。恐怕于我大宋步兵不利。”费无极分析道。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子午道:“既然金人铁骑如此猖狂我等何不想个法子阻击金兵铁骑。”
“江南时,金人铁骑就寸步难行,可惜潼关一马平川,不似江南,如之奈何?”余下叹道。
普安也挠了挠后脑勺,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
“潼关城外挖些陷阱,让金人铁骑寸步难行。”武连灵机一动,叹道。
种浩捋了捋胡须,神情肃穆道:“虽说主意不错,可潼关之地土质松软根本不适合挖什么陷阱。世人皆知,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潼关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金兵此番恐怕会殊死搏斗,这仗可是不好打。”
“不错,开封府也好,京兆府也好,都要以潼关作为屏障。”赵将军担惊受怕道。
刘参军曾镇守过潼关,没感觉有什么稀奇,可此番金兵来犯才知潼关的要紧。“”
“潼关,形势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世人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大唐诗人杜甫游过此地后也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的诗句流传于世。”张明远娓娓道来。
费无极对潼关也颇有了解,此番下山之前也读过许多典籍,随即道:“潼关历史,源远流长。据《唐书》载‘潼关者,古为桃林塞也’。《左传》也有‘文公十三年,晋侯使詹嘉处瑕瑕,见山西猗氏县,守桃林之塞。’的记载。古人杜氏记载:桃林,在弘农华阴县东,潼关是矣。自函谷至斯,高出云表,幽谷秘邃,深林茂木,白日成昏。又名云潼关,亦曰冲关。河水自龙门冲激至华山东也。”
“东汉末年,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于建安元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子午此番下山也是煞费苦心,专门请教扁头故而对潼关有所了解。
“东汉建安十六年,曹操与马超、韩遂在潼关大战。马超武艺高强,所带领的大军以长矛攻击曹操,曹操避其锋芒,心烦意乱。正值春寒料峭、天寒地冻,曹操泼水于沙袋之上筑就大城一座,以据马超。后曹操用离间计,马超一败涂地,此后曹孟德扫清北方,成就一方霸业。”普安听阿长说过潼关,故而记忆犹新。
武连“西晋永嘉三年,晋朝南阳王司马模守关中,部将赵染以蒲坂降汉赵君主刘聪,刘聪使赵染等攻司马模于长安,战于潼关,司马模兵败,赵染长驱直入到渭南。”
“东晋咸和三年,后赵武帝石虎攻汉赵的蒲阪,刘曜急行军救援潼关,石虎退兵。咸和九年,后赵河东王石生举兵于长安,讨伐石虎,石虎遣其子石挺为前锋,攻长安,石生遣大将郭权拒之,战于潼关,石挺败死,石虎奔还渑池。”余下
“这曹孟德大战马超于潼关,实为名扬天下之事,其它的故事就不必多说,毕竟没什么名气。曹孟德曾说,如若与马超单打独斗,恐怕很难取胜,可偏偏马超与韩遂二人在一起,这离间计自然就水到渠成了。正所谓胜一人难,难上加难,胜二人易,易如反掌。谁让人心隔肚皮,各自心怀鬼胎。要说离间计,实乃屡试不爽。浩兄祖上就用过,是也不是?”张明远历来对古之名气颇大者会多有垂爱,如若感到没什么名气就不予理会。
种浩点点头,自豪不已:“不错,祖上对付西夏,用的离间计便是屡试不爽。”
费无极突然想起一个人,就叹道:“潼关既然是兵家必争之地,定有武林高手。”
“潼关当然有武林高手,叫做铁臂大侠周侗。”种浩想起此人就叹道。
月色当空,朦朦胧胧之中,种浩等人不知说了多久,京兆府长安城中,梗打已三声,长空之中夜色沉沉,一切都好像静默于时空,静默与心中。
次日,京兆府长安城外,诸位将领送别种浩、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余下、武连,没曾料想,黎民百姓也出城而来。一股股人群匆匆忙忙、一个个男女争先恐后、一双双眼睛急切期待。不知怎样言语,何况又该如何?
种浩激动不已道:“大家回去吧!我种浩谢过你们了。”将领、士兵呼道:“将军!多加保重。”黎民百姓呼道:“将军且要当心,万望珍重。”
“又要离开京兆府,好在还是关中,千万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明红看向子午的眼睛,喃喃道。“你也一样,明浩还小,不过我看他目下懂事多了。”子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你这又要去潼关,我也想去,可京兆府还有西夏虎视眈眈。如若潼关形势危急,我再去未为不可。”明哲叮嘱张明远。张明远微微一笑:“不用,此番各大门派齐聚华山,想必人数够多了,你就留下照顾弟弟妹妹好了。”明哲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恒山派如今早已衰落,如若到了华山,如若各大门派提起师父,自己恐怕就伤心难过了,想到这里,目光呆滞,泪流满面。道空见状心里好笑,马上安慰明哲:“看看你,哭什么。这潼关易守难攻,各大门派到潼关恐怕也没什么大用。与其大老远赶去,莫如静观其变。”“此番固守潼关,务必竭尽全力,如若沦陷,也是我等无能为力。”费无极仰天长叹。
月儿带着明浩,明浩插嘴道:“潼关有什么好玩的,羊肠小道,我去过。那边的山大沟深,如若用石头从山上滚下来,恐怕要砸死人了。”“明浩,你真聪明。”武连听了这话,就暗暗记下了,没想到小家伙也这般聪明过人。“那是自然,我去过潼关,那边的黄河看的清清楚楚,很了不起。”明浩举着手指头,洋洋得意开来。余下摸了摸明浩的小脸蛋,微微一笑:“明浩,你可不能太过聪明伶俐,常言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哥哥又胡说,什么小时了了大时了了的,了什么了。”明浩一听闷闷不乐,马上反驳。普安乐道:“明浩,要听姐姐与哥哥的话,懂吗?”“不懂,我都这样大了,谁听我的话。”明浩闷闷不乐,撅撅嘴。众人哈哈大笑,笑出声来。
“官人,去了潼关,捎信回来,让奴家知道你平安,你可记下了?”种夫人叮嘱种浩。种浩破涕一笑,像个小孩子:“娘子,不必担惊受怕,夫君我去去就回,放心好了。”“听说女真人野蛮粗鲁,你可别铤而走险。”种夫人还是不放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是也不是?”种浩笑道。“当然,当然。”种夫人点点头。“别太想我,回来后,还有大事要做。”种浩语重心长。“大事?回来再说好了。”种夫人一怔,不大明白,一瞬间又害羞的心知肚明了,原来这大事就是传孙接代。种浩已跨马而去,一千兵士紧随其后顷刻尽皆消失在了滚滚尘土之间。
种夫人泪眼迷蒙,看向种浩离去的方向。张明远等人紧随其后,明哲、道空、明红、月儿、明浩举目一望,大队人马,渐行渐远。
潼关实乃关中门户,如若失守,便是敞开了大门一般,金人拿下潼关方可继续西进,可威胁西夏,可向成都府而下,因此十分重要。而对于种浩来说,自然重要之极。可阻挡金人西进,可联合荆湖北路,可稳大宋军心民心。种浩此去便是如此想法。在潼关,三千大宋弓弩手都没能抵住两千金骑兵,完颜宗望从韩城方向进发;完颜宗翰从商南方向直扑,兀术更是胆大妄为,居然虎视眈眈,朝延安府大兵压境。此乃南北夹击,金太宗又派了阿里和讹鲁补从运城而下,在金太宗看来,此为“三剑合一,势不可挡。”潼关面临遭围之势,形势危急,不在话下。
种浩一到潼关便马不停蹄匆匆忙忙前往要塞察看,一路上反复强调道:“加强防守,不可轻敌,不必胆怯。”那些将领只是一一应声,他们心中可是在想,种浩不就是京兆府府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东京失守,李纲当年在河北都被金人打败了,种浩又能如何?心中早已暗想着,不如且战且走,逃往南方去。
傍晚时分,子午四人奉命来到军营为种浩打探大宋士卒有何异常举动,以便运筹帷幄。潼关城中将领、士兵窃窃私议着。将领说道:“唉!我等本打算即日便逃,这,这个该死的种浩又来了。”子午扮作士卒路过,就听到这番话。
李参军抱怨道:“将军,您可都看到了。这金人誓必拿下潼关,直逼京兆府实乃金人作战意图之所在!他种浩怕是守不了京兆府!让我等在这潼关为他做挡箭牌罢了,此中有三样结局不利于我等。”说话间也是闷闷不乐。此语一出,尽皆愕然不已,异口同声道:“此话怎讲?且说说哪三样结局。”普安一听这番话就大惊失色,只是强忍住没发作。
李参军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们看!潼关守住,我等毫发无损,可功劳归种浩;潼关守住,我等白白送了身家性命,功劳还在种浩;潼关失守,我等伤亡必大,投靠金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那时种浩管不了我等死活,他必定逃往成都府去了,我们岂不悲哀!有谁会替我们着想。我们不过是替死鬼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余下转过脸,熟思片刻,没想到这军营里居然是聪明过人,比比皆是。
张参军也若有所思的道:“所言极是,不无道理。再说了,东京城,城宽池阔,李纲固守时候是勉为其难,势均力敌。如今连郭京大法师都不能打败金人,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天兵天将都不成,我们这些关中厢兵如之奈何?”此言一出,一个个瞠目结舌。
武连素闻关中厢兵骁勇善战,可目下西军不同以往,皆是老弱病残,许多年不打仗了就感到力不从心。
王将军道:“再说我们队伍里还有契丹人和西夏人,他们是被强征过来的俘虏。如若金人势大,他们反戈一击,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给金人当夜壶,我们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此可怜兮兮,你们愿意么?牧野之战,你们应该听说过。”一语落地,一个个大惊失色。
子午听了这话,扑哧一笑,如若不是这些将军不认识自己,恐怕勉为其难。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终南山的孙思邈也说‘人命至重,比黄金都贵重。’我们虽不是帝王将相,可身家性命也是可贵的,替宋徽宗父子卖命,乃是可笑。他们都被金人废了帝位,是平民百姓,和我们一样,恐怕如今还不如我们呢。我们不必做无谓的殊死搏斗,不划算。你们想想是也不是?”李参军说着叹了口气。武连虽然感觉这话不无道理,可细细一想,就不知所云了。
正在此时,忽然传来许多士兵的唏嘘之声,一个个仰天长叹开来,原来他们在听将领之言。因为此些士兵与潼关将领也是自己人了,可谓分的是各自家军了,像什么“赵家军”、“王家军”、“陈家军”的,莫说是关中,大宋各路皆为如此。士兵尽皆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将领惊道:“尔等为何如此啊?成何体统!”士兵说道:“将军,如若将军要走,我等愿意同往。”参军说道:“好在种浩不在城中,尔等且莫胡言乱语,当心走漏了风声。”将领言道:“事到如今,既然我们兄弟一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乃是无可奈何之举。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啦!大家先去吧!准备准备,悄悄的上路。”言毕,士兵争先恐后、匆匆忙碌去了。
子午、普安、武连、余下四人离的太远,他们皆为耳语,故而听不得这般对话,只见他们神秘兮兮,诡秘一笑,有些什么谋划。没想到,不到半夜,潼关守将与士兵便趁着夜色逃了一大半,有劝阻的将领、士兵尽皆为其所害,惨不忍睹。
次日,金兵三方面兵力多达四五十万,潼关将士一听,因此士兵又吓得逃亡了数千,种浩气的差点没昏过去,他手下将领扶起时已是傍晚时分。张明远、费无极等人也是匪夷所思,气急败坏。这般来看,潼关的大宋守军就只有区区数千人了。形势危急,不容乐观。
种浩无奈道:“如之奈何?想不到,潼关守将如此贪生怕死,我这京兆府府尹实乃徒有虚名!事到如今,多言无意,只得以一当十,拼死力战了。”言毕将领应声而去。“莫如搬些救兵,不可坐以待毙。”张明远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费无极看向种浩:“华山派就在附近,莫如到华山请些武林高手。各大门派早已齐聚华山,就为了固守潼关。”“兵不在多,以精为重。将不在广,以勇当先。仁人志士如若齐心协力,智勇双全,大可破敌。”子午斩钉截铁道。种浩赞不绝口:“所言极是,有如此见识,令人刮目相看。”普安乐道:“这以少胜多,比比皆是。别看金兵人多势众,来势汹汹,不过乌合之众。”说这话也是自我安慰,世人皆知金兵南下势如破竹,打得大宋毫无还手之力,虽说黄天荡,建康,韩世忠与岳飞多有建树,阻击金兵也是不可小觑,可毕竟金兵还是以强势袭来。目下关中离朝廷遥远,金兵占据开封府后,直扑潼关,早已在河南府集结数十万大军,以气势压的潼关透不过气来,难怪半夜逃跑许多潼关守将与士卒,皆是被金兵的气势吓破了胆。
“没想到,金太宗的胆略势不可挡了,占据开封后,一路搜山检海追击高宗,如若不是韩世忠、岳飞在江南阻击,后果不堪设想。此番江南不成,又意欲西进,拿下潼关的目的也是为了京兆府而来。”武连气急败坏之际,恨恨的道。余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错,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一个个都想邀功请赏,升官发财,这侵我大宋,他们就争先恐后、身先士卒了。”“莫如马不停蹄赶快上华山,各大门派昨晚也送来书信让我们上山去,谋划固守潼关,退敌之策。”张明远、费无极齐声道。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金兵欺人太甚,我大宋士卒如此贪生怕死,实在匪夷所思。好在各大门派以大局为重算是令人感到莫大欣慰了。”种浩大喜过望,微微一笑。张明远仰天长叹:“这倒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潼关安危也是华山派的安危。”“国破则家亡,各大门派自然懂得这般道理。只要金兵袭击到哪里,大宋各大门派就阻击到哪里。”费无极看向种浩,微微一笑。种浩引众在潼关城内据守,张明远、费无极等人上华山搬救兵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