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子鹰兄先请。”
“殿下也请。”
刚才那名家仆在赵明的后面推着这赵累坐着的木车,便朝内堂走去,而许景锦众人跟上,赵府不大,他们倒是一下子便来到了赵府的会客厅中。整个府中的每一个通道,都必有一个坡道,而非台阶。想来是为了方便赵累能够随意走动。
许景锦问道:“不知子鹰兄这腿为何如此?”
“殿下,在下之疾,不过因小事而已,置而未及,乃至残废,其中缘由,甚是无颜对殿下明之,望殿下海涵。”
“既然子鹰兄不愿谈起,那边毋再言及。不过子鹰兄对顾临兄一事,有何见解?”
“吾略有闻之,顾临平日虽放纵不羁,然其行有道,不反江湖人所谓义气二字,行事虽不慎,而不反其常,不知变通,而有其律。行侠仗义,救死扶伤,偶有为之,是故广汉百姓,多爱戴也。”
许景锦听到这番话,看了看萍晶,萍晶以为许景锦此刻在问她,只是点了点头。
许景锦说道:“子鹰兄,世事无常,人事亦无常,若以心中所恨,而杂其行,恪守其律,乃未知也。此番高家为人所窃,而高家素来与赵家有隙,顾临兄虽行事有道,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吾虽见顾临兄此后遭高家人等辱及,想必此前,亦有相似之事也,顾临兄乃是性情中人,不知可否按捺自己,以控其行也。”
赵累却是一点儿也不急,反而是说起了故事:“殿下,孔丘曾言道‘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顾临虽难称君子,不可谓三者皆备,不过其爱戴黎民,不可谓不仁,直面高家之难,不可谓不勇,既是仁者、勇者,其人不忧,其人不惧也。顾临深受他人陷于不义,乃是不为所动,自是不忧,受人诋毁,而直面刑狱,无言辨之,自是不惧,不忧不惧之人,不可谓非君子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而顾临既否其盗窃一事,有何缘由满口胡言?自是君子,有何行事,不能自控?殿下所虑,只在其表,而未入其心。”
许景锦被这一套一套的说得相当的心虚,毕竟他确实是相当于陷害赵迎进去的,而这一切,感觉都是在像是说自己一样,让许景锦无立足之地。不过还好这时候可盈搭话了,说道:“子鹰阁下,赵少爷纵有通天大错,血浓于水,于阁下之中,饶是最奸恶之徒,亦是修佛之人也,而不关其身份地位。殿下所言,不过人不可貌相,而海水不可斗量,即使最亲近之人,可能亦知人知面而不知心,阁下不过为赵少爷寻一推脱之理罢了。”
“姑娘,吾知姑娘为善良之人,不过口中言语,似乎不和姑娘为人,顾临何等性格,吾与之朝夕十五载,又怎会不知?其人心善而知恩,嫉恶而有道,所谓君子,大致如此,不过江湖气息,过于深重,而有些许放纵,何来殿下所谓盗窃之罪?小人虽愚,而不敢苟同。”
“阁下不知,小女子虽只与赵少爷有数面之缘,而其人谄媚,以讨好殿下,殿下或不好言及,小女子却无甚大忌,赵少爷其人,虽如阁下所言有所仁义,却无君子之行径,君子何来江湖气息?阁下之言,本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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