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累看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心中很是得意,但还是没有忘了整个公堂之上,占据主位的应该还是身边的这个许景锦,便说道:“殿下,既已周全,请殿下上座,以便开堂。”
许景锦自然应允,不过由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许景锦便说道:“高员外,具体何事,请汝与众人一言道之。”
高累还以为这是许景锦在给自己一个鼓励,便说道:“小人自当奉命。”便向着公堂上的各位民众说:“在场诸位,可知这赵极本为我郡太守,不过其人之子窃我高府之物,本是小事,不过其人甚是奸恶,竟密论劫狱救子之事,而本念其为广汉城父母多年,不应惩之,而行径诡异,意欲谋反,则又另算,至于训诫,应该罢官也。”
许景锦这时候更是惊讶,毕竟当时说好的对赵极的惩罚只是小小的停官训诫,若真的罢官,两者差距则是巨大的了,许景锦想了想整个问题的关键,却想起了从来没有露过面的一个人——高乐,他还一直认为高家众人都是一伙的,看来他们的内部,也是有些矛盾,而这牢头,是高乐的棋子,对于高累可能只是阳奉阴违,而自己则是被高乐当成枪子一样使了。
许景锦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如果许景锦要当枪,那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行的,毕竟他可不想给人当枪使,除非自己能控制枪子往哪儿射,许景锦不由得内心一笑,许景锦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知道旁边的星彩捅了他一下,他才知道收敛,不过高累看到许景锦怎么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非常支持自己的决定,甚至以这种方式来赞同他,再说道:“刘牢头,便将汝之言论再复述一遍。”
赵极的脸却似乎是死了一样,他不是没有什么计划,不过一切都是要在几人有时间商量的情况下才会有方法应对,像这样突然被抓,而又没有任何时间去商量,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有一点点翻盘的机会,本来还指望着这个殿下是一个公正之人,与自己的孩子有旧,定会念及旧情,而许景锦现在的各种变脸也是让他不再相信。
果不其然,刘牢头说的话和许景锦所听到的完全不一致,说着什么密谋造反,意欲叛国,而与曹贼同出一气。又说他什么在职期间,为人不公,数次偏袒,而有失其责,一列列的罪状下来竟然是有十个之多,许景锦都有些震惊这些人编故事的能力是真的强,去当什么作家、编剧岂不是绰绰有余。
赵极的脸现在没有一点的变化,毕竟刚才就已经糟糕得不可再糟了,而许景锦看了一眼这在底下滔滔不绝的那名牢头,似乎一点也不像在他面前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那个人,看来这个高乐挺会培养人的,倒是不禁有些欣赏起他来了,不过他做的事情,倒是目前为止与许景锦的利益一致,都是想要干掉高累,不过许景锦就是不爽自己被人当枪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过当前的要事,还是给他当当枪吧。
“刘牢头,吾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殿下之言,小人自是奉为经典,又有何不当讲之理?”
“当初在监牢之时,阁下之言论,与此时稍有些差池。”
“小人不明白殿下意思,若是小人未曾记错,关乎赵郡守之事,似乎已然全盘向殿下诉之,殿下亦已应允。”
高累这时候也说道:“殿下,方才小人之举,可有不顺殿下之心也?”
“高员外高瞻远瞩,自是无甚大错,不过吾听牢头言之,赵郡守不过因管教不力,而应予停官五日之惩也,不过到公堂之上,竟如十恶不赦之人,吾实是不解,可否请高员外说之一二?”
高累看了一眼刘牢头,眼神上是疑惑,也有气愤,还有一丝丝的震惊,他自然知道许景锦是不可能的骗他的,根本没有欺骗他的理由,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只不过一直想要于许景锦拉近距离,考虑得太专一,以至于考虑得太少,其他的方面根本没有考虑清楚,这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可惜许景锦根本不会给他什么机会,说道:“高员外,汝竟临时起意,剥其官权,是否还将这王放在眼里?当今天下,上有天子,下是诸王,汝竟敢以一家之言,而定这忠臣之罪也,想来背后有人指使,而有其胆量也。”
高累听到这番话,也不顾再想什么了,马上转而跪下,紧张的说道:“殿下,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定是他,定是这牢头胡说八道,来人,来人呀,将这牢头拉出去斩了。”
许景锦笑了,这种效果是他最想看到的,毕竟现在的高累基本上已经是丧失了理智,很容易就用不那么严谨的各种借口给搪塞过去,许景锦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他们都不敢动,许景锦说道:“高员外可是要毁尸灭迹?”他又朝着龙楝说:“木华,去,将证物封上,献于高员外。”
龙楝转身进入后堂,可这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证据,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许景锦临时起意,用来吓唬一下高累的,真正的假证据,他也还不知道要怎么弄才好,不过好在可盈此时跟了进来,拿起原来龙楝嫁祸给赵迎的那几幅画,在上面添了两三笔不明显的痕迹,便让龙楝拿出去。
龙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在行动上已经贯彻了可盈的做法,毕竟人家刚才在各种礼仪方面教了自己很多东西,现在又给他东西拿去交差,而且听其他人说可盈已然是世子妃,自然也是自己的主子家,也当成是命令去办。
许景锦看到龙楝这么快就拿了出来,又下意识地望了望后堂门口,再转过来,说道:“高员外,汝可认识这几幅字画?”
高累一看,这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就是这几日他家被盗的那几幅字画。此刻竟然又被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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