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那辆马车上载的是伯克朗的人,以及那个不久之前被送到他们这里的小姑娘。当伯克朗的人接走那个女孩的时候,莫勒还暗自惊讶了一阵子,毕竟在他原来的预想里,阿诺德肯定会在这件事上闹出什么乱子,而现在看来,阿诺德做的事情恐怕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吧,”在从当天的报纸上读到这件事之后,莫勒当即就敲开了阿诺德的门,“我们才刚到米奈港,现在正是应该低调行事的时候,你不该管这个闲事。”
“我什么都没有做,”站在门后的阿诺德扫了一眼莫勒手中的报纸,摆出了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没有理由管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上面的人本来应该更小心一点才对,如果派更多人保护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莫勒皱着眉,显然并不相信阿诺德的话,“你肯定知道她是谁。”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诺德坚持着自己刚才的说法,“要我说,恐怕只有你才会把这件事和我联系起来了,如果那个小姑娘的身份很敏感的话,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袭击那辆马车。”
莫勒深吸一口气怒视着阿诺德,他知道自己从对方这里大概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但也就像阿诺德说的那样,上面没有理由把这件事归咎到小队的头上。如果这场袭击并不会对小队造成什么威胁的话,莫勒觉得,自己也不用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之后,莫勒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的时候,阿诺德才关上了房门,转身面对着自己身后的这个不速之客:“好吧,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灯罩之下跳动不止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斯蒂芬妮站在靠近窗户的地方,看着阿诺德的眼神满是不善的敌意:“你是伯克朗的人。”
在斯蒂芬妮找上门来之前,阿诺德本没有考虑到作为伯克朗的一员,他的身份会让她有这样重的戒备。
作为游离在帝国律法之外的帮派,暗鸦巷的人曾经和伯克朗起过冲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阿诺德发誓,如果自己想到这一点的话,恐怕从一开始他就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然而眼下,斯蒂芬妮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阿诺德的房间里,一口咬定他到暗鸦巷是为了给她设下陷阱的。如果不是莫勒突然敲开了阿诺德的房门,现在两人恐怕已经打了起来。
“我是为伯克朗工作,但这和我们之间的协议无关,”阿诺德深吸一口气,试着重新获取对方对自己的信任,“我没有做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情,不是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伯克朗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组织,他们就连呼吸和心跳都遵从上级的指示,如果有人下令要他们去死,他们就会去死,”斯蒂芬妮打量着阿诺德,觉得自己一开始完全看错了人,“你接近我肯定有别的目的,你觉得我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会再相信你吗?”
阿诺德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伯克朗的人有这样的印象,事实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伯克朗的人真的对上级言听计从:“我只是为他们工作而已,又不是把命交给了伯克朗。”
“你们的命本来就是伯克朗的,如果没有这个组织,你现在就是个被送上绞刑架的杀人犯吧,”这样的说辞只让斯蒂芬妮觉得阿诺德编了个没谱的谎,“我知道这个组织会从监狱里把那些疯子捞出来,然后把他们变成听话的猎犬。”
杀人犯?阿诺德挑了挑眉,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而看斯蒂芬妮的样子,这个说法恐怕真的有几分可靠性。叹了口气,他出声反驳:“我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被选进伯克朗的。”
斯蒂芬妮没有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阿诺德。
“我知道我的话恐怕很难让你相信,但我们之间的合作确实没有任何阴谋的成分,如果你打定了主意不相信我,那么你至少要保证那个女孩的安全,”这样的变故让阿诺德感到焦头烂额,如果这段合作关系注定要破裂的话,他想,自己至少不能连累了那个坎贝尔家的小姑娘,“带她去见她的父亲,等到她平安地回到了萨莱帝国,而你也拿到了应得的利益之后,我们再来讨论我向你隐瞒身份的罪过。”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斯蒂芬妮终于松了口:“你最好祈祷事情不出岔子,暗鸦巷从来不会饶过任何一个背叛了我们的人。”
在说完这段威胁的话语之后,不等阿诺德回答,她就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