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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门的时候,刘师兄就调笑,典刑院不是好地方,但愿江凡生永远不会去。
结果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他就要进典刑院了。
典刑院门口,趴着两只奇特的生物,看起来像是鹿,不过却只有一只独角,眼神蓦然,颇具威严。
江凡生被两个执法弟子左右夹着,来到典刑院门口。
两只兽凑了上来,闻了闻江凡生身上的味道,然后哼了两声,又趴会去睡觉了。
一个执法弟子笑道:“你倒是运气好,门中有规定,凡是被獬豸顶过的门中之人,不论是否有犯错,必要受刑鞭三下。那滋味,真是难受啊……”
典刑院其实分为典院和刑院两院。
典院判罪责,刑院处刑罚。而江凡生此刻进的是典院,若是有罪责,便会拉入刑院受罚。
据说刑院有许多受罚的弟子长老,已经被困了百年以上。
云柱已经有将近百年没有被损坏,虽然偶尔有妖魔从东面逃过来,但云柱都记下了他们的气息,然后门中派出弟子长老一一灭杀。
云柱被破坏,就意味着又有一个妖魔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西面,要想把他揪出来清理掉,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更何况,除了云柱被毁外,还有一名真传弟子死去,而且这名真传弟子已经快要凝成元丹。
在门派间没有争斗的年代,这已经算是一件大事。所以,几乎所有典刑院的长老全部来旁听。
江凡生一进大殿,几十双眼睛便直勾勾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若有若无的灵压瞬间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殿下之人,还不跪下受审!”
一个长老忽然站起,张口大喝一声。
江凡生不由得抬头一看,只见那位长老白胡飘飘,咬牙切齿,似乎对已经认定江凡生的罪责,要将他马上绳之以法。
几十个凝结元丹的长老带来的压力都凝聚在江凡生身上,他想要开口辩解,但是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又如何开口辩解?
忽然,他气息一沉,灵台中盘膝而坐的灵魂站起,双拳紧握。
江凡生张口低头拱手道:“这位长老,弟子不过刚刚去看守云柱,在之前甚至连云柱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履行弟子职责,险些身死,全靠一位长老及时援救,方才逃得性命。如今这位长老张口便要治弟子的罪,不知道其他弟子得知此事,会不会对门中所做而心寒?”
那长老似乎吃了一惊,他仔细看了看,有些想不明白江凡生到底是怎么样开口的。
其实,在江凡生的灵台之中,他的灵魂正缓缓张口。
虽然他因为诸位长老的压力而气息不畅,但灵魂上的压力却很小,仍旧可以说出话来。
他之所以低头拱手,便是不想让那位长老猜到自己说话的办法,要不然万一他又做什么手脚,说不定自己真的就莫名其妙的被治罪了。
江凡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为何审理此事,不见主审,也刻意不让自己申辩,反而是下面坐着的长老上来便要把自己送去定罪受罚。
又有一位长老站起冷笑道:“好一个心寒,你倒是巧舌如簧!我且问你,云柱已经将近百年从未毁坏,为何你一去就出事了?我听援救与你的长老曾说,那个妖魔根本没有追你,只不过是用了一个障眼法假装的而已。
诸位,从这一点上,足以证明,这位弟子和东面的妖魔必有联系!说不定便是他内外联合,害死诸师侄,放妖魔进来!要不然,他这一个连生元境都没有的弟子,为何入门一月便要去云柱?为何诸师侄死了,他反而能够逃脱?”
又有人站起道:“王师兄,去云柱的任务乃是我朱家嫡系弟子朱萜领取的,只不过他今日身体抱恙,便和这位弟子换了。你这样胡乱指责猜疑,莫不是怀疑朱萜和妖魔有联系?”
不停地有长老站起来,一个个吵的脸红脖子粗。
有的要求应该立刻将江凡生绳之以法,深挖幕后黑手。
有的觉得此事较难处理,应该等典刑院之主秦寒出关后再行处置。
江凡生看着面前哄哄闹闹地长老,有种来到了菜市场的荒诞之感。
他已经逐渐地熟悉了这股威压,气息也逐渐顺畅,不由得张口大笑起来。
“哈哈……”
长老们吵的脸红脖子粗,看起来恨不得要拔刀相向。忽然听到下面那个小小的弟子竟然张狂地笑起来了。
长老停止了争吵,有几个大怒道:“大胆罪人,竟然喧哗公堂,你好大的胆子!”
江凡生上前一步,笑声仍未止歇:“我见诸位长老热心于弟子的事情,不由心下感动,忍不住便笑起来了。
听闻秦寒秦师叔比座上的诸位长老年龄都要小上不少,又身居高位,事务繁多。但仍然要闭关参玄,以求那无上大道。诸位长老明明比秦师叔先走一步,而且年事已高,却仍然坐在这里枯耗时光,为弟子的事情争论的不可开交。弟子心下着实感动不已,等以后诸位长老百年以后,弟子若是有暇,必然去诸位的坟前上一柱清香,以感今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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