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船已经开始开工,不过我琢磨着怎么着也得月把时间才能下水。王家村派来的琉璃坊工匠和窦德素府里的伙计都已抵达,这一人吃马嚼的,可不是个数目。”
李泰实在爱煞了这份管漳工作,从方言那里学来不少算学知识,每日如饥似渴地温习着,已经快要把方言给掏空了,并且时不时地能问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还甚至超出了方言的认知范围,搞得方言恨不得见到这胖子就绕道走。
“娘的,难道要教他微积分不成?可是老子也不怎么在行啊……”
方言神游外地想着,直到李泰又嚷了几遍,才回过神来。
“都是些苦命的,管着就是。再了,窦德素的河鲜铺子都派人来了,赚钱还是个事儿么?”
就不能听到赚钱二字,李泰笑得不见眉眼,美滋滋地去了。
转眼间,侯杰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跟李泰一样捂着鼻子,瓮声道:“言,我听青雀大船还要段时间才能下水,咱们空做些琉璃瓶子也没用呐!”
“笨呐,这海边甚么都缺,就是船不缺,征用了便是,记得给铜钱,不要跑太远。”
侯杰前脚刚走,房遗爱又跑了进来,还没等开口,忽地腰间一痛,瞬间被踹翻在地,耳边响起方言炸雷似的吼声:“一个个的能不能消停会儿?”
房遗爱委屈巴巴地起了身,低声道:“弟就是来看看哥哥在做甚么……咦,这么多昆布,哥哥,你好大的胃口。”
“甚么昆布?这叫海带!”
方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用手指蘸了蘸白纸上的粉末,嘟囔道:“到底是缺了甚么呢……”
在调料稀缺的唐时,如果能制作出味精,那么这绝对是一项不亚于琉璃的重要敛财工具,尤其对李孝恭这等无宴不欢的老货来,口腹之欲已经取代了雄心壮志。方言可以想象的是,当李孝恭面对味精后会是何等的发狂……
可研究了两日,愣是做不出那熟悉的味道,方言苦恼地叹了口气,愣愣地坐在地上。
房遗爱是个脑子简单的,知道方言有要事,乖乖地蹲在一旁不敢吭声。
这副无助、可怜又肥胖的模样让方言有些不忍,哼道:“你有甚么事,快!”
房遗爱瞬间兴奋起来,舔了舔嘴唇道:“方才有村民捉了不少虾,从青雀那里听哥哥会做油焖大虾,弟……”
原来是让老子掌勺的,娘的,老子看起来很闲么?
“滚一边去,我很忙!”
房遗爱摸摸脑袋,这才明白又被李泰给耍了,闷闷地应了一声,打算出去找李泰算账。
“等等,你甚么?虾?”
方言眼睛一亮,巴掌拍得震响,将房遗爱吓了一跳。
“娘的,终于想起来缺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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