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纨绔落了座,便有相熟的喊堂殷勤上前伺候,使了个干净抹布将整张桌椅细细擦拭几遍,笑道:“尊客们许久不来,这里的姑娘们可是想念的紧。”
长孙冲露出猥琐的笑:”本少爷也甚是想念茵红姑娘窈窕的身段。”
喊堂笑道:“小公爷稍待片刻,小的这便差人叫茵红姑娘前来侍候。”
长孙冲忙摆了摆手:“哎,不急,等潇潇姑娘奏演后,本少爷亲自与她一会。对了,这位乃新晋的方山伯,是本少爷的至亲兄弟。”
喊堂忙施了礼,长孙冲朝着目光游离的方言笑道:“小言第一次来,必定不认识这里的姐儿,待会儿兄弟带你领略此地风光。”
方言摇头失笑:“你们玩的开心就好,我就是来随便一看。”
“小言,你该不会还是个初哥儿罢……”
侯杰猥琐的笑声引得路过的姑娘们不断朝这里看来,甚至有些胆大的,直接瞄向方言的下三路,直到方言面色通红,这才吃吃地掩嘴走去。
“你们懂甚么?少年戒之在色!瞧你们一个个眼圈乌漆嘛黑的,定是纵欲过度。”
秦怀玉嘿嘿笑道:“等到那人参取了回来,再补不迟。春宵良好,不容虚度,小言,今日便叫个姿容上等又善侍候人的姑娘,替你……。“
不等他说完,方言便叫道:”打住,打住,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东西,可别管我,今晚我乐得逍遥自在。“
这群人里,李思文算是最闷骚的,假意劝道:“怀玉,这你就不懂了,喏,别忘了,善识还在这儿坐呢……”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唐善识,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唐善识没好气地哼道:“爷们出门在外,岂能畏首畏尾?“
方言冷笑道:“那真是极好,待会儿我便叫十个八个的,替我捶背捏肩,岂不快哉?”
一句话戳中了视财如命的唐善识,这家伙不断作揖求饶,这才了事。
“哇,香,真香!”
程处默立志要在马上取功名,所以对红粉骷髅不是很感兴趣,无意中瞄向二楼的某个雅座,登时便被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各种佳肴吸引了过去。
长孙冲等人顺着程处默的眼神瞧去,不多时,也闻到了令忍食指大动的香味,一时间,喉结不断涌动。不只是他们,便是其他客人,也不住往那边瞧去。
方言与唐善识相视一笑。
唐善识是个急性子,也是个视财如命的。那夜的第二天便差人四处搜罗豆料,央了钱管家秘密收购了一座榨油作坊,从方言那里得了浸出法榨油工艺,便急匆匆开工了。
若不是知晓此事乃方言支使,老钱是不会陪着唐善识瞎闹的,毕竟在大唐盛行的,还是麻油多些,至于豆料,多数用作口粮或者饲料,且作口粮也多遭人嫌弃,因为吃多了通常会腹胀,所以大豆被发现可以用于榨油以前,一直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鸡肋存在。但当看到悬吊在空中数十斤重的油锤,悠悠地撞到油槽中“进桩”上以后,被挤榨的油胚饼流出一缕缕金黄的清油,油从油槽中间的小口流出,那弥漫的香味,彻底让老钱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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