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方言皱着眉头,果断拒绝:“是你命不该绝罢了。伯爷我这里不缺人手,你且去罢。”
赵柱子匍匐在地,也不言语。方言有些怒了,正待发火,唐善识冷不丁蹦出来一句:“哥哥,小弟真是看不懂你。明明一身通天本领,对人情世故却是一窍不通。怪哉!”
看着方言依旧云里雾里,唐善识无奈叹道:“这样说罢,此时赵柱子体内已经流淌着你的血液,你贵为帝国伯爵,试问哪家再敢以柱子为仆?怕是程伯伯都不敢。你不收留柱子,怕是他除了自戗,或是追随陛下左右,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当时程伯伯他们是想要阻拦的,但毕竟是同袍数年,只得任由你救治……”
学着方言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明白了么?”
方言捂着头一阵头痛,这该死的血亲!偏偏古代最重血缘,世家大族正是因为血缘关系才紧密团结,这才得以屹立千年。
既如此,那也没有甚么好说的,总不能真眼睁睁地看着柱子和老娘一块死去。柱子的武艺方言也见过,长剑短刃俱都拿手,捡来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护卫,也算是得天之幸。
最擅长自我安慰了,美滋滋地打发了柱子去北面做了监工,王文轩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乖巧地行了礼,小家伙眨了眨眼,得意地道:“先生,我说的不错罢?”
方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文轩急了,跳脚道:“先生莫不是忘了,钱管家看您的眼神……”
“先生,这种眼神,我可是在文德爹给他寡姐挑选夫婿的时候看到过……”
脑海里忽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方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唐衣早就垂涎自己的美色,所以贵为国公府管家的老钱才如此和气?
真是的,有话就该早说,何必藏着掖着……大不了小爷我从了就是了。
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孩子看了笑话,刚凶神恶煞地把王文轩赶走,营帐外忽地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敢问伯爷是否方便?”
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锐声,方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询问的目光投向唐善识。
“陛下宣你入宫呢,内侍前日便来了,你一直昏迷。”
约摸着是可能会有蝗灾的事惊动了李二陛下,方言恍然,在唐善识的帮助下穿戴完毕,缓缓走了出去。
“方山伯,陛下有旨,召伯爷速速入宫觐见,两日已过,陛下定是等得急了,伯爷快随咱家入宫罢!”
年轻的太监是个有眼力见的,丝毫没有电视剧中那些死太监的阴阳怪气和盛气凌人。
对待这个在历史上留下浓重色彩的特殊群体,方言那是得心应手……至于跟谁学的,还用问么?
招了招手,从不情不愿的唐善识怀里夺过一锭好银扔了过去,死太监居然甚是惶恐,方言撸起了袖子,这才眉开眼笑地接过。
银子必然是好使的,不等方言多问,死太监便低声道:“好教伯爷晓得,自太子殿下回宫后,陛下便一直忧虑在心。”
果然是蝗灾之事。大手一挥,方言笑道:“善识,唤上处默,咱一起乘着四轮马车往朱雀大街上走一遭,广为宣传。”
“处默昨日便乘马车回宫当值了,特意饶着长安城走了一圈。”
说起这个,财迷唐善识笑得看不见眼了:“村外满当当地挤着王公贵族府上的家奴们,均是来定制新式马车的。那要求是多种多样,尤其是侯杰,竟特意交代了彭师傅在厢壁上雕刻春宫图,等着看侯伯伯打死他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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