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张天阳提早二十分钟到了科室。
40床大哥的病情稳定,今天做完透析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大哥笑呵呵的抓住张天阳聊了好一会,表示了感谢。
旁边41床的老太太也醒了,家属在旁边,虽然不是张天阳的病人,但对他也及其热情,满脸都是笑容。
37床的小姑娘也是今天做透析,张天阳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回事?”
小姑娘有点虚弱,旁边女人帮着回答。
“昨天太痛了,吃了你开的止痛药,但是还是很痛,半夜吐了一次,早上早餐也吃不下。”
女人的脸色比之前憔悴了几分,显然昨天晚上小姑娘没睡好,她为了照顾小姑娘也没睡好。
张天阳迅速找来了换药的装备,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姑娘手上的伤口。
包裹伤口的纱布上有一丝丝血迹,但不多。
昨天刚刚做的手术,有渗血是正常的现象,伤口也没有红肿,没有化脓。
重新消毒并包好伤口,张天阳问小姑娘的妈妈。
“她是不是对疼痛挺敏感的?”
“对!是的,医生你怎么知道?”
女人有些惊讶,“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小伤口就会很痛。”
“神经末梢比较发达,或者疼痛阈值比较低。”
张天阳确认了伤口没有问题,跟女人解释。
“不同人对疼痛的忍耐程度是不一样的,特别敏感的轻轻触碰就会觉得疼,特别不敏感的你砍他一刀他都不一定有感觉。
当然这两种极端情况都是不正常的,但我看她还好,只是稍微敏感点。”
张天阳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跟小姑娘同处于一个水平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刚做完手术,这两天会有点疼。
我会给你开止痛药,但是可能还是会难受,咱们稍微忍忍可以吗?”
“好。”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盯着张天阳的脸眨巴眨巴眼,突然低下头在病床旁边挂着的小包里摸索着什么。
“这个给你。”
软绵绵还有点胖乎乎的小手把什么东西送进了张天阳的衣兜里。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两块巧克力。
心里一暖,他冲着小姑娘微笑。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呀?”
小姑娘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红润,但嚅嗫了半天也不肯回答。
张天阳也不探究,跟小姑娘打了招呼,然后叫家属到病房外面一起谈点事情。
病房里,小姑娘小心的挪动身子,侧躺在病床上。
右手开刀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盯着手上变得漂亮不少的包扎看了一会,轻轻的叹了口气。
“嗨呀,虽然那个黑黑的医生姐姐人也挺好的,可是,也不是没有人喜欢你呀。”
......
门外,张天阳正在叮嘱小姑娘的妈妈。
“她晚上太痛了吐了,然后早上又没有吃东西,我怕她等会可能会低血糖。
透析的时候低血糖有可能会导致病人抽搐,甚至意识丧失,等会你最好让她吃点东西再下去。”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女人一边道谢,一边把张天阳推过来的巧克力推了回去。
“这是她的心意,要是她知道我又收回来了,肯定会怪我的。”
“行吧。”
张天阳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姑娘刚好冲他微笑。
感觉像是看到了春天啊!
......
八点,早交班开始。
值班医生在汇报昨天的情况,除了41床颈内静脉置管后出血外,其他病人的病情都挺稳定。
刘教授在交班开始五分钟后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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